的族亲。

“假的！”灰鼠尾尖炸开银芒，指甲划破前爪，黑血溅在金砖上发出腐蚀的嘶响。那些金砖突然融化，凝成十二尊金甲神将，手中捆仙索正是三百年前锁它的那根。

最可怕的是神将眉心都嵌着块碎片——女娲石竟被炼成了镇压它的刑具！

灰鼠独眼泛起血色，它嗅到了真正的贪狼劫味道。腹中偷藏的九转金丹开始躁动，当年它留了半颗没消化，此刻金丹在脏腑间烧出个血洞。剧痛中，它忽然瞥见金甲神将的盔甲缝隙里，渗出几缕熟悉的药香。

是那个被它咬断腿的炼丹童子！

灰鼠的脊椎突然绷直。三百年前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它化作三百分身大闹兜率宫，最年幼的童子扑上来护住丹炉时，它利齿已收不住势...

金甲神将的捆仙索缠上脖颈的瞬间，灰鼠做了个令天道震颤的动作——它用尽三百年修为，将体内半颗金丹逼入尾骨，然后生生扯断这条存着八十条鼠命的尾巴！

“你要渡劫，老子偏要破劫！”沾着金鼠血的长尾在空中炸成血雾，那些血珠竟在半空凝成偷天换日符。幽冥谷所有金砖同时崩裂，露出底部密密麻麻的青铜算盘，每颗算珠都是颗被贪欲腐蚀的心脏。

灰鼠在血符庇护下扑向金甲神将，却在触及女娲石碎片的刹那僵住——石中映出的不是补天圣景，而是人间万户茅屋。有个瘸腿少年正在漏雨的屋檐下，用它当年咬碎的丹炉残片给母亲煎药。

“这是...那个童子？”灰鼠的利爪离神将咽喉仅剩半寸，爪尖却开始颤抖。它突然明白这些金甲神将为何没有脸——每尊神将体内都困着个因它贪欲而死的冤魂。

地底传来锁链断裂的轰鸣，灰鼠剩下的八条尾巴同时燃烧。它疯了似的扑向算盘阵，爪尖拨动算珠的速度比偷丹时还快。每颗算珠归位，就有道冤魂化作青烟消散。当最后一颗算珠嵌入天枢位时，它听见童子清脆的笑声：“小灰，师父丹房第三格抽屉有麦芽糖。”

女娲石碎片突然灼穿它的掌心，灰鼠在剧痛中看清真相——哪有什么金甲神将，它拨动的是自己三百年来偷盗的因果！那些算珠分明是八百鼠子鼠孙的魂魄，每个都沾着它贪婪的罪孽。

子时的梆子声穿透九幽，灰鼠残存的两条尾巴轰然炸裂。借着这自毁道行的冲击力，它用牙齿叼住女娲石撞向岩壁。裂缝中迸发的不是金液，而是浩浩荡荡的星河。

当它从银河里湿淋淋地爬出来时，额间多了道金色竖痕。幽冥谷的怨气化作黑蝶停在它残缺的耳尖，转眼被星光染成银白。地支罗盘上的鼠首铜符彻底睁开双眼，瞳孔里流转着人间百态。

岩壁上浮现血字判词：「贪狼星黯，洞明心开。赐尔天目，观世间不平」。灰鼠舔了舔破碎的前爪，突然笑得浑身颤抖——原来最大的贪欲，是以为自己能逃过贪欲。

昆仑山南麓的地脉发出哀鸣时，青牛正在用犄角为村落犁出最后一道引水渠。地支罗盘突然从它背上的青铜鞍囊里跳出，牛首铜符双目迸射血光，直指地下三百丈处的熔岩海。

"巨门开，地龙醒。"应龙的警告混着硫磺气息从地缝涌出。青牛还未来得及收回犄角，整片麦田突然塌陷——九条岩浆凝成的赤蛇缠住它的后蹄，鳞片刮过青铜蹄铁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地底传来稚童呼救声。青牛独目充血，它认得这个身影，正是每日清晨给它喂嫩草的女娃！当年共工撞倒不周山时，它亲眼见过被岩浆吞噬的村庄，那些凝固在岩壁里的焦黑手印至今还在噩梦中浮现。

"给老子开！"青牛仰天怒吼，犄角暴涨三丈，生生顶穿镇压地脉的玄武岩。岩浆如获大赦般喷涌而出，却在触及女娲的瞬间被牛角分流的罡风劈开。它用舌头卷起女娲甩到背上，青铜鞍囊突然腾起五色烟霞——是女娲石碎片感应到地煞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