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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如此..."白虎将虎目捏爆,迸发的金光中浮现《渡人经》残卷。它用断爪蘸着心头血,在虚空写下"赦"字。十万冤魂突然停止哀嚎,它们缠绕的煞气化作红莲业火,反而开始焚烧九黎祭司的骸骨。
女娲石发出裂帛之音,白虎在双目尽盲的黑暗中,看到真正的灵石藏在它破碎的虎魄里。当它咬碎自己那根被血祭污染的獠牙时,地底升起十二根青铜柱——正是当年被它撞断的南天门锁妖柱!
"囚过老子的东西,还想再困我一次?"白虎残缺的虎爪按在青铜柱上,柱面浮现出它被囚八百年的刻痕。那些带着血锈的划痕突然活过来,化作《清静经》符文流入它破碎的眼眶。
当女娲石彻底净化时,白虎额间睁开第三只银眸。战场上的骸骨纷纷站起,朝着它行古战神跪拜礼。它们身上浮出的怨气不再狰狞,反而凝成护心镜贴在白虎胸前。
地支罗盘传来应龙的叹息:"你可知自毁虎目,便是断了重归神位的路?"
白虎舔着前爪冷笑,它残缺的牙齿间咬着半块青铜面具:"这满嘴的血腥味,比天庭的仙酿痛快多了。"远处幸存的村落里,有个眼覆白翳的老者突然扔掉拐杖——他的瞳孔里映出白虎银眸的光辉。
月桂树的阴影爬上广寒宫玉阶时,玉兔捣药的铜杵突然裂开道细纹。它雪白的耳尖抖了抖,嗅到杵臼里千年不变的灵芝粉中,混进丝凡间才有的腐腥气——是瘟疫的味道。
地支罗盘在它颈间铃铛里发出嗡鸣,兔首铜符的瞳孔泛起血丝。玉兔三瓣嘴抿紧,望着人间某处腾起的灰雾,那里正浮着块被瘟气浸透的女娲石。
"不可。"嫦娥的裙裾拂过月桂,枝头金花簌簌而落,"你可知沾染人间疫气,仙骨会溃如腐泥?"
玉兔爪尖抚过铜杵上的裂痕,那裂纹里渗出暗绿色脓血。三百年前瘟神祸乱长安,它也曾这般看着人间哀鸿遍野,那时它只是广寒宫怯懦的捣药灵宠,连半片桂花都不敢私带下界。
子时的更漏声响起时,玉兔化作白芒坠向疫村。落地刹那,它雪缎似的皮毛立刻蒙上灰斑,爪垫触及的茅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染疫的村民在草席上蜷成虾米,皮肤下蠕动着蚯蚓状的黑气。
"用这个!"药篓里突然钻出只瘸腿山雀,喙尖衔着半株还魂草。玉兔惊觉这鸟儿眼瞳泛金,翅羽隐现先天八卦纹——竟是太上老君的丹炉火精所化!
女娲石碎片嵌在村口枯井底,井壁刻满巫咸国禁术。玉兔每捣碎一味药材,井底就传来婴孩啼哭。当它第三次将桂枝插入井水时,水面浮出张布满脓疮的脸——那是它三百年前的模样,被瘟神捏在掌心的兔魂。
"你救不了他们。"井底的诅咒顺着药杵蔓延,"就像当年救不了那只被你喂了毒蘑菇的蟾蜍。"
玉兔红瞳骤缩,三百年前的记忆汹涌而来。它曾误将月宫幻菇当作仙草喂给广寒宫灵蟾,致使那蟾蜍浑身溃烂而死。此刻井水里翻涌的,分明是同样的腐毒!
"以尔之血,净此秽土。"山雀突然口吐真言,翅膀拍碎药篓。篓中飞出八十一根金针,根根刻着《黄帝内经》残章。玉兔爪尖刺破心口,银白血液滴入药臼的刹那,整座疫村的地面浮现出人体经络图。
最凶险的时刻,女娲石碎片突然离井飞出。玉兔纵身扑咬,却在衔住灵石的瞬间僵住——石中映出的不是补天圣光,而是广寒宫轰然倒塌的幻象。嫦娥被瘟气侵蚀的玉手正抓住月桂枝,树根处渗出黑色血泉。
"原来这劫数...本就是冲我来的。"玉兔突然笑了,它摘下颈间铃铛抛向空中。铃铛化作药炉扣住女娲石,炉身浮现八百瘟疫死者的生辰八字。当它将自己投入炉火时,听到山雀最后的啼鸣:"太阴炼形,九死无悔!"
炉炸开的瞬间,漫天灰雪转为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