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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右脸光洁如新,眼尾泪痣用特殊颜料点成星形。
我吞下金色胶囊,苦涩在舌根蔓延。从床底拖出防水箱,父亲遗留的翡翠印章在月光下泛起血丝状纹路。那些曾以为是天然瑕疵的脉络,此刻在放大镜下竟呈现出微雕的希腊字母——Σειρήν。
凌晨三点的暴雨中,我跪在碎镜前修剪长发。剪刀划过颈侧时,忽然想起毕业典礼那天,陆明川将鸢尾花胸针别在我礼服上的模样。他指尖的温度和今夜割断的发丝同样冰凉,镜子里的安冉正在杀死沈清欢。
第一缕晨光穿透油毡窗时,左手已经画废十七张稿纸。被车祸摧毁的右手神经质地抽搐,铅笔芯折断在素描本上,划出长长的伤痕。当第八次把止痛药混着黑咖啡灌下喉咙时,我终于在晨曦中捕捉到那道灵光——用碎钻镶嵌出疤痕纹理,让珠宝成为伤口的皇冠。
旧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加密视频。点开的瞬间,陶瓷杯在水泥地炸开无数碎片。监控画面显示时间是昨天下午三点,本该成为植物人的母亲,正用颤抖的手指在病房窗户上反复描画:SOS。
第二章 淬毒的金蔷薇
手术刀划过肋下第三根骨骼时,我闻到了雪松混着血腥的气息。整容医生戴着鸟嘴面具,银色镊子从创口夹出微型追踪器扔进托盘:"这是第三个,下次记得提醒我加收异物取出费。"
冷汗浸透手术巾,我盯着无影灯上晃动的吊坠。翡翠印章在强光下折射出诡异光斑,那些Σειρήν符号正在皮下组织渗出淡金色液体。麻醉剂失效的第十二分钟,记忆突然闪回昨夜地下赌场——当我用假身份证兑换筹码时,荷官耳后闪过相同的金色反光。
"肌肉记忆消除进度78%。"医生的机械义眼转动着红光,"建议停止服用α-03型神经阻断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