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测试。"

电子钟的数字突然开始抽搐。02:03的字样如同被撕碎的蟑螂腿，在猩红色的显示屏里扭曲出诡异的角度。男人风衣下摆淌出沥青状液体，触碰到地面的瞬间凝固成冰，沿着地砖缝隙蔓生出蛛网状的霜花。

我抓过热狗夹去夹那枚泛着冷光的袖扣，金属相接触的刹那，整座便利店的货架突然如魔方般旋转起来。薯片包装袋上的代言人变成流着血泪的老周，饮料瓶的条形码扭结成经纬度坐标，而风衣男人的身影正在货架旋转的间隙逐渐透明化。

"记住，收银机吐出带血的小票时..."他的声音被突然轰鸣的冰柜压缩机吞没，我踉跄着退到乳制品货架前，发现原本该放芝士棒的第四层堆满了沾满铁锈的铜铃铛。

自动门的提示音接二连三响起。

穿芭蕾舞裙的小女孩踮着脚在泡面区旋转，她白色舞鞋每在地上画一个圈，货架上的生产日期就往后推延一周；西装革履的上班族站在杂志架前翻阅报纸，泛黄的版面标题赫然写着《实习店员惨死冰柜》；而最后进来的流浪汉抱着蠕动的黑色塑料袋，里面传出指甲抓挠塑料膜的声响。

冷藏柜的玻璃突然炸裂。

我低头避开飞溅的玻璃碴，却发现爆裂的柜门内壁贴着褪色的值班表。那些用止血贴粘着的便利签上，密密麻麻写着同一句话：

【不要相信戴戒指的人】

当风铃再次响起时，雨夜的迷雾中浮现出第十七个自动门的轮廓。货架第七层的荧光开始有规律地明灭，像某种生物发光的呼吸系统。我摸到后腰处制服口袋里，某位前店员留下的打火机正在发烫，金属机身凸显出一行被砂轮磨去的字——

当晨昏线扫过冰柜第三层时，点燃收银台下方的蜘蛛网。

我抄起展示架上的不锈钢保温杯抵住流浪汉的咽喉，塑料袋里黏腻的抓挠声突然静止。冷藏区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货架上陈列的酸奶瓶正在渗出淡黄色的脓液，商标上微笑的奶牛眼睛变成了淌血的窟窿。

电子钟的报时声在此刻尖锐得像是女人分娩时的惨叫，02:47的分针突然分裂成蜈蚣状的脚爪，在血红色的显示屏里爬出放射性裂纹。风衣男人消失的位置留着半融化的霜花，那些结晶的冰棱倒映出十七个不同姿态的我——有人脖颈被保鲜膜绞成麻花，有人胸口爆开拳头大的血洞，最右侧的身影正从耳朵里抽出蠕动的黑色发丝。

"姐姐要喝热可可吗？"

芭蕾舞女孩不知何时出现在收银台内侧，她踮着脚尖旋转时，缎带舞鞋在地面擦出磷火般的蓝光。我注意到她腋下夹着的泡面桶生产日期是三个月后，包装上印着的促销活动写着"凭死亡证明兑换第二件半价"。当她伸手去抓马克杯的瞬间，整条右臂突然扭曲成章鱼触须，吸盘上密布的眼球倒映着我煞白的脸。

收银机突然狂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