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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雀 蹭饭王 1313 2025-02-10 09:46

  

了。」

我将那半死不活还蹬着腿的兔子提着耳朵拎起来,道:「这就当作我提前送你的礼物吧。」

我想,此番云简总该恼了,我还从未见过他气恼的神情。

谁知他还是仅仅用那一双沉静的眸子望着我,温声道:「殿下,这于礼不合。」

我才有些绝望地意识到,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永远温和有礼,也永远淡漠疏离。

婚礼当日,云相就反了。

我身着华美的嫁衣,步下马车时,相府中空空荡荡,只余满堂红烛照着大红的帷幔。

而我的驸马独自一人立在喜堂前,对我说:「殿下,对不起……」

我抽出怀中的匕首架在他颈间,问他:「云相那老匹夫去了有几时了?」

云简并不因利刃当前而显出半分的惊慌,只是神色如常地顺从答道:「殿下便是此时启程赶回宫中,想来亦不及得见陛下最后一面了。」

我拿着匕首在他瓷玉一般的颈子上比了又比,只消轻轻用力,便能割断云相爱子的喉咙。可是他们算计得真好,我并不舍得。

我一把扯下繁重的凤冠,头也不回地转身奔出了相府,锯断门口拉车的马身上的革带。

相府至皇宫要经过六条街,我策马飞驰过皇城的长街,再一路踏过御道,终于在紫极殿前瞧见了云相。

黑压压的私兵和倒戈的羽林卫将紫极殿围了个水泄不通。那执戟拦在殿门前的女子,正是我的母亲。

我对着云相破口大骂:「老东西当真没有半点良心!再不收手,仔细遭了报应!」

云相回过身来见是我,似有些讶然,却道:「殿下来得倒是快。只是有一件事还需想想清楚——是愿做我云家的新妇,还是宁家的旧鬼。」

他又转向母亲道:「娘娘一人只顾得上死守殿门,却防不住毒酒早送到了陛下眼前。想当年令祖父亦是一代英杰,家族没落在这样一个庸君身上,岂不可惜?」

殿内隐隐传出压抑的低泣声,那是跟了父皇大半辈子的冯公公。

母亲怔怔地回头望了一眼,只一眼便似将全身的余力都用尽了。她凄然笑了一笑,对着云相低声恳求道:「云相,念在双双已是云家之人的份上,还请相爷莫要为难于她了。」

她将那长戟倒转了方向,用尖刃刺向了自己的心口。

我眼见母亲身形一晃跪倒在地上,便不管不顾自水泄不通的兵阵中挤出一条路来,冲到她面前跪下来,颤声唤着她。

母亲纵然此时此景亦不曾忘怀平日对我的教导,吃力地抬起一只手摩挲着我的面颊,微微笑着道:「双双,你瞧。有钱有权有本事,到头来陪在你父皇身边的,只能是你娘我……」

我已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点头。

「双双。」她细细打量着我哭花了妆的脸,温柔道,「其实那云家的小子也挺好。你不是……喜欢他么?就老实本分地守着他好好过日子。今后不同往日,父皇母后……再不能陪着你了……」

我抱着母亲跪坐在紫极殿前失声痛哭,直哭得天昏地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自幼身板硬朗且没心没肺,从未如此大哭过一场。自那日以后,我的嗓子便哑了好一阵儿,说话如同呛了煤灰,十分刺耳难听。

或许是母亲临死前的恳求奏了效,云相并不曾毁约。是以虽则我落魄如此,却仍是云简的未婚妻。

我依旧同以前一样,住在我的长乐殿。这些天云相忙着谋划另立新帝,一时顾不上我,倒是云简隔三岔五地来看我。

他端了药递与我:「亏欠殿下良多,日后必定慢慢还报殿下。」

他还肯唤我一声殿下,亦还是同往日一样温和有礼。只是他这永远云淡风轻的模样,教我疑心他的胸膛里会否只是一块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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