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泥泞中的挣扎

深夜的城市依旧喧嚣，程然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一家连锁快餐店，身上的工服被汗水浸湿，手掌因长时间端盘子而布满了细小的裂口。他摘下那顶油腻腻的帽子，靠在墙边大口喘息，胃里一阵翻腾，他已经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只剩下几张皱巴巴的零钱。白天他在工地搬砖，晚上到快餐店当服务员，偶尔还接一些零工，比如给人送外卖、深夜擦车。然而，无论他多么努力，生活依旧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座城市灯火辉煌，仿佛所有人都过得光鲜亮丽，可程然知道，自己只是活在阴影里的小人物，被人瞧不起，甚至被当成“廉价劳动力”。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像只蚂蚁，努力爬行，却总是被人随意踩在脚下。

他走向公交站台，等待最后一班夜班车。冬夜的寒风割在脸上，他裹紧了那件发白的棉服。这件衣服是两年前买的，领口已经磨破，但他舍不得扔。看着公交车迟迟不来，他叹了口气，决定步行回去，省下那两块钱的车费。

路过一家高档餐厅时，他透过落地窗看见一群年轻人围坐在餐桌前，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一块牛排的价格，足够他干一天的活。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是羡慕，而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喂，干什么的？别在这晃悠，滚远点！”

餐厅的保安大声呵斥着，眼神里满是戒备。程然这才意识到自己站在门口太久，连忙低头离开。他的自尊心被狠狠践踏，却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回到出租屋时，已经快凌晨。那是一间不足十平米的房间，墙壁斑驳，漏风的窗户让屋里冰冷得像冰窖。他点亮床头的台灯，桌上的泡面已经泡得发胀，他艰难地咽下几口，胃里一阵刺痛。长期的不规律饮食让他的胃早已千疮百孔，可他连去医院检查的闲钱都没有。

就在这时，手机亮了一下，是房东的信息——“房租快到期了，三天内交钱，否则搬出去。”

程然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知道，自己再没有退路了。

第二章：现实的毒打

第二天一早，程然还没睡够三个小时，手机铃声就尖锐地响起。他揉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到屏幕上闪烁着“刘工”两个字，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喂，程然，今天有个搬货的活，八点到仓库集合，来不来？”电话那头传来刘工沙哑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急促。

“来！”程然一骨碌爬起来，套上外套就往外跑。

他已经没时间挑活了，房租催得紧，他手里的钱只够撑两天，哪怕再累，也必须咬牙干下去。

——

仓库内，尘土飞扬，汗水和疲惫交织成一片。

程然弯腰抱起一箱货，双腿因为过度劳累而微微颤抖，他咬着牙往卡车上搬。周围的工友大多上了年纪，干着这份体力活已经习惯了，而程然年纪轻，却因为没背景、没学历，只能靠这双手硬撑着生存。

“快点！墨迹什么呢？”

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们干活。他是这家物流公司的负责人，平时从不管工人的死活，只要活干得慢一点，就破口大骂。

程然没敢吭声，继续埋头苦干，然而就在他搬起下一箱货时，突然脚下一滑，箱子掉在了地上，里面的货物散落一地。

“啪！”

负责人二话不说，一巴掌扇在程然的头上，骂道：“怎么干活的？这箱货你赔得起吗？”

程然脑袋嗡的一声，血气上涌，他攥紧拳头，深呼吸几次，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他不能发火，他需要这份工作。

“对不起，我马上收拾。”他低着头，声音微微颤抖。

旁边的工友看着这一幕，有人叹了口气，有人摇摇头，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替他说话。

这就是社会，拳头大的人才能说话，像程然这样的打工仔，只能忍气吞声。

——

晚上，出租屋。

程然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一口水都没喝，直接瘫倒在床上。手臂酸痛得抬不起来，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