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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次日清晨,我在航海日志里夹入鳗鱼标本。当陈船长看到玻璃瓶时,手中茶杯突然炸裂,滚烫的普洱茶在柚木桌面上流淌成扭曲的符咒。"这是南海鲛人饲养的引路使。"他脖颈上的兽牙发出蜂鸣,"当年三保太监..."
尖锐的汽笛声截断了后半句话。我们冲上舰桥,看见雷达屏上布满雪花,本该湛蓝的海面泛着铁锈色。十二海里外,三艘日本渔船的残骸正在漩涡中沉没,桅杆上缠满半透明的生物组织,像极了被消化到一半的肠衣。
"全速右满舵!"陈船长扯开领口,蛟龙刺青的鳞片在冷汗中泛光。但镇海号仿佛被无形的手攫住,船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大副,你看!"舵手指着测深仪尖叫,仪表显示海底深度从2000米骤降到37米,而我们的吃水深度是9米。
货舱方向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当我撞开第三货舱的铁门时,寒雾中七口骨灰坛全部倾覆,黑灰在地面组成螺旋纹样。青铜鼎内的血水正在沸腾,鼎耳处的蛇形雕饰睁开琥珀色的竖瞳。陈船长突然从我身后冲出,将整袋朱砂撒入鼎中,飞溅的液体在舱顶灼烧出北斗七星的图案。
"农历九月十五,阴气最盛之时。"他撕开衬衫,胸膛上的符咒像蜈蚣般蠕动,"林文渊,今夜丑时三刻,无论听到什么声响,绝对不要离开驾驶舱!"
暴雨在日落时分如期而至。我紧握黄铜舵轮,看着气压计汞柱疯狂下跌。闪电划破云层的瞬间,海面下隐约浮现出巨大的阴影——那绝不是礁石群,倒像是沉没的宫殿飞檐,瓦当上蹲踞着人首鱼身的石兽。
02
子时的铜锣在暴雨中喑哑,整片南海仿佛被倒扣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