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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砚台。我攥着黄铜舵轮的手掌沁出冷汗，仪表盘磷光映出陈船长扭曲的倒影——他正用匕首在柚木地板上刻划星图，刀刃与北斗七星的轨迹重合时，船身突然传来令人牙酸的挤压声。
"林大副！"王阿贵突然扯下耳机，声呐仪的波纹正在组合成诡异的正弦曲线，"海底...海底有女人在唱戏！"他颤抖着按下录音键，驾驶舱顿时被空灵的吟唱填满。那是用失传的占城古语重复的偈子，每个转音都带着粘稠的颤尾，像是章鱼触须扫过耳膜。
货舱方向传来瓷器炸裂的脆响。我抓起汽灯冲下舷梯，暴雨中的甲板竟结着层霜花。两个印度守卫蜷缩在第三货舱门前，他们的眼球突出眶外，灰白瞳孔扩散成鱼眼状的圆盘，指缝间蹼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救...命..."较年轻的那个突然抓住我的裤脚，他脖颈处的皮肤正在剥落，露出底下珍珠母质感的鳞片。我踉跄后退时踢翻汽灯，飞溅的煤油点燃满地霜花，幽蓝火焰中数以千计的透明鳗鱼正从排水孔喷涌而出。
这些怪鱼首尾相衔，在积水中编织出覆盖全船的发光巨网。每条鳗鱼头部的五个肉瘤都在搏动，竟与人类五官的位置完全吻合。当我踩碎其中一条时，腥臭的体液溅上裤管，布料立刻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舰桥顶端突然传来癫狂的长啸。陈船长赤裸上身立在暴雨中，胸膛的符咒像活蛇般游走，手中匕首正在割划左臂——血珠尚未落地就被狂风卷起，在空中凝成血红色的八卦阵图。"深水炸弹！全部引爆！"他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挤出眼眶，"它们在召唤龙宫！"
第一枚深水炸弹入水的刹那，海面隆起直径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