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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生说，指尖拂过改良后的粒子发射器。当蓝光再次亮起时，程墨的瞳孔突然收缩——真空舱壁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纹，与三个月前的图案分毫不差。
实习生尖叫着后退，却被程墨死死按住肩膀。老教授浑浊的眼球里燃烧着异样的光，他看见裂纹中漂浮着半枚婚戒，正是三年前车祸身亡的未婚妻遗物。铂金指环上还沾着柏油路上的血迹，在时空乱流中忽明忽暗。
"安雅......"程墨的喉结上下滚动，实验日志啪嗒掉在地上。当他伸手触碰裂隙的刹那，铯晶体突然在保险柜里发出刺目强光。等实习生揉着眼睛站起来，实验室已空无一人，只有量子钟显示着错乱的时间：1997年3月12日，正是小陆消失的那天。
程墨在虚空中下坠。无数记忆碎片如同锋利的镜面，划破他的西装。他看见二十二岁的自己正在图书馆向安雅求婚，少女手中的茉莉花束突然变成葬礼白菊；看见小陆的右手从星空物质中伸出，指尖夹着写满公式的纸条；最后是铯晶体在黑暗中生长，渐渐化作银色怀表的轮廓。
当意识重新凝聚时，程墨发现自己站在医学院的梧桐道上。秋雨穿透他半透明的身体，落在1994年的落叶堆里。前方穿白裙的少女抱着解剖学教材，发梢扫过怀表形状的胎记——那是二十岁的安雅，此刻距离她遭遇车祸还有十七小时。
"警告，记忆熵增已达临界值。"机械女声在意识深处响起，程墨看见自己左手正在消散。他疯狂地扑向街角的电话亭，用最后三根手指拨通熟记于心的号码。当安雅疑惑的"喂？"传来时，他的喉咙里溢出星空物质，在时空中写下最后一句扭曲的告白。
第三次回溯结束时，程墨在实验室醒来。白大褂口袋里多了枚银色怀表，表盖内壁刻着安雅的名字。实习生战战兢兢地递来咖啡："教授又熬夜做实验了？"程墨猛然抬头，看见量子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