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撞开暗格时，终于看清他腕间狰狞的旧疤——和父亲书房暗格里那幅人像图的伤痕分毫不差。

密道潮湿的墙壁渗着水珠，萧执点燃火折子的瞬间，沈知意突然按住他手腕："别动！地上有银丝。"她摘下耳坠往黑暗里一抛，十几支铁蒺藜擦着珍珠钉入石壁。

"你怎么知道裴家机关术？"萧执挑眉看她捡起沾毒的暗器，突然轻笑："原来沈太傅不止教你读《女戒》。"

沈知意攥紧发簪划破裙摆，露出前世被马踏伤的左腿。雪白肌肤上赫然有道淡粉色疤痕，萧执瞳孔猛地收缩。

"上月落水根本不是意外对不对？"他将鲛丝甲硬塞进她怀里，指尖擦过那道疤时烫得惊人，"这伤是裴景明十二岁带你猎场遇熊时留的？"

地道突然剧烈震动，沈知意踉跄着扑进他怀里。头顶传来禁军搜查声，有人厉喝："每个花盆都要砸开查验！"

"糟了！芍药！"她想起卧房窗前那六盆花，指尖深深掐进萧执手臂。少年突然撕开染血的外袍，露出腰间墨玉令牌："想看戏吗？"

卯时三刻，尚书府管家带着官兵冲进沈府时，沈知意正坐在廊下煮茶。六盆芍药在众人注视下被连根拔起，泥土里赫然露出明黄布料。

"圣上明鉴！这龙袍不是......"沈父话未说完，萧执提着滴血的长剑从月门转出。他身后禁军押着的黑衣人正咬着毒囊，被太子一脚踹碎了下巴。

"沈姑娘好手段。"萧执当着众人面往她发间插了朵千日红，"这染了孔雀胆的花，可比龙袍有趣多了。"他指尖掠过她耳边时，将半块残玉塞进她袖中。

裴景明就是在这时闯进来的。他白衣上沾着夜露，仿佛真是闻讯赶来的翩翩公子。沈知意望着他腰间晃动的海棠香囊，突然笑出声——那里面装着她前世亲手调的安神香，此刻正渗出暗红血珠。

"知意别怕。"裴景明伸手要扶她，却被萧执的剑鞘挡住。少年太子懒洋洋擦拭剑上血渍："裴公子不妨先解释下，为何你身上有北疆刺客专用的孔雀胆解药？"

沈知意捏碎袖中千日红，殷红花汁顺着指缝滴在龙袍上。她看着布料渐渐变成丧幡用的惨白，转头对目瞪口呆的刑部尚书甜甜一笑："大人要不要查查，这料子是不是三年前东宫失窃的贡品？"

远处突然传来马匹嘶鸣。沈知意数着更漏，离赏荷宴还剩九个时辰。她摸到萧执悄悄塞来的暗器，那是个雕着残月的铜匣——和前世她在冷宫枯井里扒出来的骨灰盒一模一样。

萧执的呼吸突然加重，残玉在烛火下泛着幽光。沈知意刚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少年猛地扯过锦被将两人盖住，掌心却触到她颈间渗血的划痕。

"别动。"他忽然含住她耳垂，沈知意浑身僵住。前生冷宫最后那夜，有人隔着墙给她吹过同样的塞北小调。那时她以为是幻觉，现下却听见萧执贴着她脖颈低声问："三年前荷花池里，姑娘蹬掉绣鞋时怎么不装瘸了？"

沈知意瞳孔骤缩，那年她故意落水引裴景明来救，没想到萧执竟藏在假山后。外间传来禁军统领的叩门声："沈姑娘，宫中进了刺客......"

"大人要进来看看么？"她突然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