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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医院地下室，林晚用季临川告诉她的密码打开了储物柜。解剖学教材里夹着器官捐献登记卡，肝脏受体栏填着"陈诺，14岁，先天性胆道闭锁"，而心脏分配栏赫然写着"池野，16岁，扩张型心肌病"。捐献协议公证日期是去年校庆日，附带神经科主任出具的完全民事行为能力证明。

　　季文茵带着律师团闯进ICU时，林晚正握着季临川逐渐水肿的手腕。心电监护突然显示室性心动过速，除颤仪电极片在他苍白的胸膛压出紫癜。"患者遗嘱指定林小姐为医疗代理人。"律师将公证书拍在治疗车上，"根据《民法典》第1219条，直系亲属现在无权更改医疗方案。"

　　"他是我儿子！"季文茵扯断颈间的珍珠项链，CT片散落一地，"要不是你带他偷跑出医院，现在...""是您先在他初三时伪造健康证明！"林晚翻开季临川的旧病历，2018年的超声报告显示左心室射血分数已降至35%，却被篡改成正常值。

　　医疗伦理委员会介入当天，季临川的颅内压突破警戒值。神经外科主任在立体定位仪下进行脑室穿刺引流，暗红色脑脊液顺着导管流入收集袋时，林晚在更衣室发现了季临川的备用手机。云端备忘录记录着每日用药反应，最后一条停留在手术前夜："若出现不可逆损伤，立即执行捐献流程。"

　　器官获取组织（OPO）的协调员带来移植候选者资料时，季临川的体温正在失控上升。降温毯使他看起来像具苍白的雕塑，池野的病历照片显示他胸前的体外人工心脏驱动器——正是季临川素描本上反复修改的设计图。

　　"心脏移植必须在脑死亡后6小时内完成。"协调员启动冷灌注设备，"但患者家属拒绝宣布脑死亡。"季文茵的尖叫混着呼吸机警报响起："谁敢动我儿子，我就让整个移植中心关门！"

　　林晚在公证处调出了季临川的医疗授权视频。镜头里的少年穿着病号服，锁骨下还贴着心电监护电极："当我的大脑停止创造新的记忆，就该让其他人继续跳动。"他对着镜头举起心脏模型，"池野需要它来完成磁悬浮人工心脏研究，这是比呼吸更重要的事。"

　　法院强制执行那天下着冻雨。季文茵在手术室门前掰断了林晚的右手腕，安保人员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