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上晕着暗褐色痕迹，像干涸的血。
"你过来。"林秀芬的声音裹着铁锈味。
林雪起身时撞翻了搪瓷杯，积着茶垢的水在水泥地面蜿蜒，映出天花板上晃动的蛛网。母亲从锅炉深处掏出个铁皮盒，盒盖上印着"哈尔滨拖拉机厂1983年度先进工作者"的字样，边角处却用红漆涂着俄文字母Солнце（太阳）。
"打开。"
盒盖掀开的瞬间，腐坏的樟脑味混着煤灰扑面而来。林雪瞳孔骤缩——躺在红绸布上的竟是枚金戒指，戒圈内刻着"向阳"二字，而本该镶嵌宝石的位置焊着块拖拉机厂生产的齿轮。
暖气片突然发出爆裂般的嗡鸣。林秀芬抓起铁钳捅向暖气管，飞溅的铁锈里，林雪听见二十年前的回声。1983年那个暴雨夜，母亲也是这样捅着酸洗池的排水口，而怀孕八个月的她蜷缩在更衣室听着，父亲与苏曼在隔壁仓库的调笑
“叮——。”
戒指滚落进堆煤。林雪俯身去捡，后颈忽然贴上冰凉的铁钳。母亲的声音在头顶炸开："陈向阳送你的戒指呢？"
她摸向空荡荡的无名指。三天前在中央商城，向阳哥说戒指要等深圳的师傅雕完并蒂莲，可此刻她突然想起试婚纱时王婶的耳语："当年妈你那枚戒指，也是拖了三个月才拿到手。"
"当啷！"
铁钳在砸铁皮盒上，惊起梁间的灰鸽。林雪在扑棱的翅影中窥见母亲从围裙口袋掏出个牛皮信封，火封漆口处印着拖拉机齿轮厂的标志。当被信封塞进炉膛的刹那，她看清寄件人地址——深圳市南山区城华侨12栋。
火焰吞噬纸页的瞬间的，林雪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在燎出水泡的剧痛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