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托人弄的进口针剂冰着呢，爹肺里的瘤子可等不起。"她袖口漏出勒痕，昨夜工会仓库的暖气管旁，上海知青顾青山的皮夹克还裹在她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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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林场旧阁楼
顾青山攥着印有卫生所公章的孕检单，哈气在漏风的窗棂上结出冰花。楼下传来铁斧劈柴的闷响，每一声都像劈在他肋骨间——高文光正在为苏家修缮取暖的砖炉，而那个总穿蓝布袄棉的姑娘，此刻腹中正孕育着他的血骨。
"我去找场长说明白！"他撞倒酒精灯，火苗燎焦了知青返城落户申请书的边角。苏月梅突然咬住他手腕，咸涩的泪混血腥着气："上海接收函写的是未婚子女...顾老师不想让孩子成黑户吧？"
破木板床下压防火着的手册草稿突然被穿堂风掀起，手写体在某一页格外狰狞：「三号防火塔储油库隐患系数大于0.7」。月光漏进缝隙时，楼底传来高文光的吆喝："月梅——给你爹煎的鹿茸汤热第三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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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前夕·禁忌冰河
苏月梅的雪爬犁撞到冰裂时，怀里的保温瓶泼出滚烫鸡汤。顾青山从防火瞭望塔冲下来，军靴碾碎枯枝的声音惊起寒鸦："要产检也该我陪着！"他扯开厚重的貉子毛领，脖颈上还带着阁楼木刺的刮痕。
"姐把旧库房钥匙给我了，说是爹留的订婚信物..."她指尖触到对方皮夹层里的硬卡，那张合照已换成上海徐家汇教堂的明信片。顾青山突然将户口迁移证塞进她毛线手套："下月三叔调我去牡丹江分局，你肚子里..."
远处柴油机的轰鸣碾碎未尽之言。高文光开着铲雪车破开河面冰层，车斗里摞着运往城里的化疗针剂保温箱。苏月梅看着玻璃瓶上陌生的德文字母，素戒磕在保温瓶盖发出清响——戒面不知何时多了道冰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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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之夜·调换的孕检单
苏月兰捏着化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