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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的夜雾里浮着全息霓虹，霓虹里游着画舫。
舫是乌木雕花的古舫，檐角却悬着量子投影灯，将“二十四桥明月夜”投映成流动的紫金山轮廓。
河面漂着荷灯，灯芯不是烛火，是微型冷光屏，滚动播放着虚拟主播的广告。
“画骨画皮难画魂？‘墨韵坊’定制仿生皮肤，助您化身李清照、苏小小、陈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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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的机械罗盘在腕间震动。
她正俯身在一具仿生人尸体前，镊子夹起半片脱落的仿生皮肤。
皮肤薄如蝉翼，内侧经络泛着幽蓝荧光，像是嵌着星图的透明鲛绡。
“第七个了。”
她对着空气自语，左手罗盘咔嗒弹开，露出内层刻满《洗冤录》的纳米探针。
针尖刺入皮肤断面时，全息屏上跳出一串乱码，突然炸成漫天灰烬。
“又被远程擦除……”
窗外传来画舫的喧嚣。
一艘挂着“画皮直播”灯牌的楼船正驶过义庄码头，船头立着位云鬓高挽的虚拟花魁。
那是今晚最火的柳如是。
或者说，是套着柳如是皮囊的主播。
她穿着全息幻化的晚明襦裙，袖口却露出赛博义体的金属关节，指尖轻点便召出漫天电子桃花。
“各位公子，今夜奴家要舞一曲《秦淮景》……”
弹幕瀑布般冲刷着河面：
[打赏量子币x1000！姐姐美到我显卡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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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的罗盘突然发出蜂鸣。
她猛地抬头，正看见柳如是的水袖甩到最高处。
霓虹在这一瞬熄灭，全息桃花化作乱码纷飞，主播的喉咙里挤出金属摩擦般的嘶吼。
仿生皮肤从她脖颈处裂开，像蜕皮的蛇般簌簌剥落，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机械颈椎。
弹幕池炸开血红警告：
【警告：主播意识信号中断】
【警告：非法数据溢出】
千万观众注视下，柳如是的头颅咔嗒垂落，机械眼珠弹出眼眶，在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