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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浸泡在青瓷缸的药液里，泛着琥珀色的光。
“全是生物基材。”
苏瑾用银针挑起一片皮肤，针尖立刻结出冰晶。
“他们在用《本草纲目》里的‘寒玉髓’做防腐处理，这东西三百年前就绝迹了。”
陆离的目镜突然锁定中堂挂画。
那幅《金陵十二钗》全息卷轴正无声流转，黛玉葬花的场景里，落英却是燃烧的数据碎片。
当他将目镜焦距调到量子级时，赫然发现每片花瓣上都刻着微雕卦象。
与柳如是皮肤下的纹路一模一样。
“不是黑客攻击。”他握紧绣春刀柄，“这些画本身是活的。”
苏瑾的罗盘突然嗡鸣示警。
她回头看见药液缸中的皮肤齐齐竖起，像被惊醒的蛇群般朝二人扑来。
陆离挥刀斩断最近的几张，断裂处却溅出腥臭的黑色墨汁，落地竟凝成《推背图》第三象的卦辞。
【谶曰：日月无光 百鬼夜行】
“坎水化雷，是死局！”
苏瑾的罗盘弹开护盾，八卦虚影堪堪挡住墨汁箭雨。
“墨韵坊的老板根本不是现代人！”
“他在用卦象编写杀人程序！”
陆离的刀尖挑开地砖，露出下方沸腾的数据海。
无数仿生皮肤的经络在其中沉浮，汇聚成一只巨大的阴阳鱼。
鱼眼处浮着枚铜钱，钱文正是昨夜焦痕中的“阴符”二字。
“阴符科技……”苏瑾的瞳孔收缩，“我祖父的实验室里也有这种铜钱。”
全息卷轴突然传出裂帛声。
画中宝钗扑蝶的手腕诡异地翻转，指尖伸出画框指向苏瑾，AI合成的声音混着古琴杂音。
“苏小姐，令祖没教过你吗？”
“窥破天机者……”
陆离的刀光斩断画轴。
断裂处喷涌出青烟，在空中凝成柳如是的残影。
她的机械手指按在朱唇上，吐出最后一缕数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