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了解你妈妈，她不会怕死的。死很容易，可婴儿的哭声吸引了托比亚的军队。作为一个母亲，她选择了妥协。”

　　韩斯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他没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母亲什么。父亲长叹了一口气，温柔地摩挲着那张照片。

　　“可是你母亲却并未真正忘记自己地球人的身份，她假意投降周旋于托比亚高官之中，实则秘密联系到了地球联盟，借助身份便利帮助联盟获取情报。

　　战争结束后清算战犯，为了维持政府的公信力，你母亲成为不得不被牺牲的棋子。我收到的不过是一张她和孩子的合影，仅此一张。

　　她也许不是完美的英雄，但我仍然为她感到骄傲。”

　　照片里的母亲仍然笑着，就好像她仍然是当年舞台上风光无限的她，一挥手就可以引得众人欢呼。韩斯年虽然尚不明白为何这样的母亲不能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但他下定决心和父亲一起保守这个秘密。

　　韩斯年未曾后悔他没能一直让这件事成为秘密，当河堤上微风吹拂时，魏婷飘起的发丝从他的脸颊轻轻扫过，留下一缕清香，大概鲜花就是这种味道吧。

　　魏婷的家庭幸福美满，有通情达理的父亲和贤良淑德的母亲，他很难想象他们这样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平行的生命会在一个点交汇。

　　从初中毕业后，韩斯年和魏婷上了同一所高中，聊的话题也从孩童间的玩闹戏耍转向更加深入心灵的探讨。

　　魏婷不再做纪检委员，但韩斯年知道，她那颗追求正义的心从未停歇。临近毕业，在汩汩流淌的河水前，他们聊起了未来，魏婷站了起来。

　　“我总在书本中看到清澈的蓝天白云，却从未亲眼见过。战争后，人类为了争夺所剩不多的土地，也爆发过大大小小的战争，资本贪腐当道，我想，这和现在灰蒙蒙的天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哪怕是一点，我也想去改变这个世道。”

　　是初中毕业后韩斯年才告诉魏婷，张坤家的势力很大，仅凭魏婷对于他恶行的检举根本动摇不了他在学校分毫，他身边的狐朋狗友倒是因此被开除。

　　听说此事的魏婷消沉过一段时间，但看样子她已经找回了那份熠熠生辉的梦想。

　　“魏婷，你说，世界真的是非黑即白的吗？”

　　韩斯年第一次和别人讲起自己的母亲，讲起母亲的妥协，母亲的抗争，还有母亲孤寂的落幕。许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