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最准确的了！"
"过奖了！"安娜立刻接道,"我学中文都是为了远山,觉得太难了,只是浅尝辄止。偶尔说对一个,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苏眉暗暗惊叹,这个女子不简单。
程远山走到床边,轻轻扶安娜坐起来,为她披上外套。他说:"我刚才把苏医生吓着了,她有个失踪的朋友和我同名呢。"
安娜睁大眼睛,像只受惊的小鹿:"是吗？长得像吗？"
苏眉摇摇头:"不,我并没见过本人。他是......朋友的同事......"
安娜遗憾地说:"失踪啊,六七年前这里战火纷飞,到处都是骨肉分离。我的一个表妹也走失了......"她望向丈夫,"幸好我们熬过来了,对不对？"
是啊。
明远打来电话时总说:"你听,又有战机飞过。快听,听到炮声了吗？"那一刻,战争在她耳边格外真切。
她日日祈祷,希望天上诸神中有一位能听见她的祷告,保佑明远平安归来。可是没用,炮火声那样巨大,淹没了一切。
苏柔当初得知明远要做战地记者时,就愤愤不平:"他根本不是个好男人,他怎么能不为你考虑？"
可是苏柔怎么会明白,盛夏午后的自习课上,这个人会体贴地为她扇风;寒冬腊月里,他会把她冰凉的手捂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她不知道明远拒绝其他女生时说:"我爱苏眉,我要和她结婚。"她不知道明远在她熟睡时轻声说:"我从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上你了。"
那个青葱岁月,少男少女在梧桐树下相遇,蝉鸣声里他们擦肩而过,走出好远,才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没想到对方也恰好回头。那时苏眉不经意的一笑,在明远心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苏眉上网搜索,很快找到了七年前那次事件的新闻资料。她点开照片,看那个叫程远山的记者。正是他！虽然比现在年轻些,但看这平实的眉目和温和的笑容,正是现在的程远山！
苏眉激动地拨通了电话,给明远昔日的同事。对方一听,惊呼道:"真的？"
苏眉说:"为保险起见,可能需要做个DNA对比。"
"好的！"对方立即说,"我这里有程远山的DNA记录,我马上传真给你。"又问,"只有程远山一人？"
苏眉知道他在问什么,她也无不遗憾:"不,没有明远。奇迹只有一个。"
三、
小小的医院因为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突然热闹起来。
安娜人缘极好,住院一周,前来探望的亲友络绎不绝,鲜花水果从未断过。
程远山是模范丈夫,每天下课必带着亲手熬的汤来,嘘寒问暖。夫妻俩共同话题是古典音乐,有时苏眉来查房,听他们聊天,完全不懂。
她不是不爱音乐,她和明远都是动漫音乐的发烧友。有段时间迷《宇宙战舰》,几乎天天听明远哼那首《永远的爱》。
他离开后,苏眉常常在幻觉中,听见他在房间某个角落里哼这首歌。每每泪流满面。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