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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母可知道?”听到先生的询问,林悦的神色瞬间黯淡下来,眼中的光芒也随之熄灭,她小声说道:“他们不让我学,觉得女孩子读书无用,还不如多干点农活。”先生轻轻叹了口气,他本就同情林悦的遭遇,曾经多次去她家劝说她父母让林悦上学,但她父母觉得她上学活儿就耽误了,此刻先生下定决心要帮她。先生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既然如此,往后你便晚自习之后时间来,我教你。只要你想学,我便会倾囊相授。”
从那以后,每个夜晚,林悦都会趁着家人熟睡,悄悄地溜出家门。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勾勒出一道纤细的身影。她沿着熟悉的小路,快步走向先生家,每一步都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先生总是早早地在屋内等候,从最基础的拼音、汉字开始教起。他拿着泛黄的书本,耐心地为林悦讲解每一个知识点,一个笔画、一个读音都不放过。遇到复杂的问题,林悦反复琢磨,眉头紧锁,可依旧弄不明白,急得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先生见状,便会放慢语速,换着不同的方式讲解,或是举生活中的例子,或是用生动的比喻,直到她完全理解,眼中重新绽放出恍然大悟的光芒。
为了记住所学内容,林悦在干活时也在心里默默背诵。有一回,母亲让她去菜园浇水。她一边提着水桶,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地背着诗词。不知不觉间,她竟恍恍惚惚地把水浇到了别人家的菜地里。母亲发现后,顿时火冒三丈,指着她的鼻子狠狠骂了一顿。那些难听的话语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子,刺痛着林悦的心。她委屈地低下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她还是强忍着,把委屈咽进肚子里。等到母亲转身离开,她又默默拿起水桶,继续干活,心中对学习的那份坚持丝毫未减。
在先生的悉心教导下,林悦的知识储备日益丰富。曾经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如今已变得熟悉亲切;那些复杂的诗词典故,她也能信手拈来。每学会一点新知识,她心中的希望之火便会燃烧得更旺,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指引着她走向更广阔的天地 。
4、
林悦猫着腰,像一只敏捷又谨慎的野猫,悄无声息地从教书先生家的后门溜了出去。月色如水,轻柔地倾洒在她归家的小径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银白的薄纱之上。她满心都是先生方才讲解的知识,那些奇妙的文字和深刻的道理,如同点点繁星,在她的脑海中闪烁跳跃。她的脚步轻快得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带着几分隐秘的兴奋,似乎即将奔赴一场盛大的梦境。
然而,当她远远瞧见自家那黑黢黢的老屋轮廓时,现实的冰冷就像一盆冷水,瞬间将她从美好的幻想中拉回。那座老屋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压抑,仿佛是一座无形的牢笼,将她困在这狭小又苦涩的世界里。
回到那狭小逼仄的房间,林悦躺在吱呀作响的破床上,辗转反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头顶破旧不堪、满是裂痕的房梁。此时,她的脑海里就像有一台飞速运转的机器,琢磨着另一件关乎她命运的大事——如何让张家主动退亲。这桩婚事,就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只有退掉这门亲,她才有一丝挣脱束缚的可能。
她太清楚弟弟平日里的那些做派了,简直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弟弟整日游手好闲,家里的活儿但凡能躲,他就绝对不会伸手。不是在村口和一帮狐朋狗友瞎混,谈天说地,实则虚度光阴,就是偷摸着去邻村看人家赌钱,眼睛里闪烁着不劳而获的贪婪。有一回,弟弟竟然偷拿了家里准备卖钱的鸡蛋,被父亲发现后,狠狠揍了一顿,那场面,父亲的皮带抽在弟弟身上,“啪啪”作响,弟弟疼得哇哇乱叫。可即便如此,弟弟依旧死性不改,没几天又恢复了原样,继续他那浑浑噩噩的日子。
林悦心里有了主意,她打算把弟弟这些不良行为一桩桩、一件件,都透露给张家。让他们知道,把女儿嫁过来,只会掉进一个火坑。可怎么透露,又成了摆在她面前的一道难题。要是直接去说,以父母对弟弟的溺爱,肯定会被他们发现,到时候一顿劈头盖脸的打骂不说,还会让他们更加警惕,自己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说不定还会被关在家里,再没机会出去。
思来想去,林悦决定找村里经常去邻村走动的刘婶帮忙。刘婶是个热心肠,平日里就爱唠嗑,那张嘴就像个广播,消息在她这儿就像长了翅膀,不出半天,准能传遍整个村子。只要刘婶知道了,就不愁消息传不到张家耳朵里。
第二天一大早,天边才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