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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父帅是这样败的。"燕衡的剑穗扫过生锈的箭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刻崔氏徽记的毒箭。
最底层压着半幅血衣,料子是母后宫里才有的蛟绡纱——那是我出生时契丹进贡的珍品。
地面突然传来震动,我们头顶的青铜油灯齐齐倾覆。
流淌的火油中浮现出带血指印,指向东南角的铸铁闸门。
燕衡用虎符钥匙旋开机关时,我听见地面传来工部尚书王邈的咆哮:"把火雷扔进泄洪道!"
闸门后涌出的不是洪水,而是发霉的粮袋。燕衡割开麻布,陈米混着鼠尸簌簌而落,每袋内侧都盖着户部的朱砂印——正是今年本该送往北境的二十万石军粮。
"崔衍贪墨的罪证。"我的指甲掐进烂米里,突然明白父皇为何要我读《盐铁论》。
去年户部奏请"新粮换陈粮"的折子,批红处那抹异样的朱砂,原是咳出的血。
地面爆炸声震落梁上积尘时,燕衡突然将我推向粮堆。
王邈的狞笑从裂缝传来:"公主殿下,且看这改良霹雳弹..."
他的尾音化作惨叫,我抬头望见闸门外闪过玄色衣角——是父皇暗卫独有的鱼龙纹。
王邈的惨叫声在地道里嗡嗡回荡。燕衡抹了把脸上的灰,从粮堆里抽出半册账簿:"元和四年春,工部领精铁三千斤。"
他翻到最后一页,手指点在某个名字上——那是我乳娘的儿子,去年刚升了军器监丞。
地面又传来爆炸声,陈米簌簌落进衣领。
我攥紧父皇给的螭纹玉扣,想起他上月咳血时说的话:"户部的烂账就像这九宫锁,要找到活眼才能破。"当时我以为他在说朝政,如今看来字字都是保命的法子。
"往东走。"燕衡用剑鞘敲打砖墙,"永和年的军械库都有排水道。"
他铠甲下摆撕成的布条浸了火油,燃起的黑烟呛得人流泪。
转过三个弯后,我们撞见个铁匠炉,炉膛里还有未烧完的崔氏账本。
地道尽头透进天光时,我听见了驼铃声。
耶律崇的狼头大纛插在皇陵石虎上,他手里晃着个紫檀匣——正是父皇装虎符的那个。燕衡突然按住我肩膀:"看他的靴子。"
沾在王邈血衣上的黄泥,此刻正粘在耶律崇的靴底。
我这才明白,工部尚书不过是个替死鬼,真正的买卖早就做到契丹去了。
"公主请看礼单。"耶律崇扔来一卷羊皮,上面竟盖着母后的凤印。
去年契丹进贡的珊瑚树突然闪过脑海,那些枝条的形态,分明和燕衡剑柄的纹路一模一样。
燕衡的剑突然出鞘,却不是指向契丹人。寒光闪过处,二十个玄甲禁军从柏树林里冒出来,领头的竟是母后身边的老太监。"陛下有旨。"
他抖开黄绢时,我瞧见末尾沾着父皇咳出的血点。
"燕衡护驾有功,赐还燕家帅印。"老太监的嗓子像生锈的铰链,"工部尚书王邈勾结外敌,就地正法。"
耶律崇突然大笑起来。他掀开紫檀匣,里面滚出的不是虎符,而是半块吃剩的毕罗饼。
我认出那是母后小厨房独有的梅花模子,饼皮上的芝麻还排成北斗形。
"回禀陛下——"老太监突然转向皇陵方向喊,"鱼儿上钩了!"
柏树林外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我认得那是燕家军的黑旗。
燕衡的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