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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暮暮与卿卿 卿卿伊凰 2330 2025-01-25 09:37

  

《朝朝暮暮与卿卿》

楔子

“只要你说不是你,我便信。”

风雪漫天,鹿溟宴与我对立而站,乌亮的发丝卷着纷乱的白霜被北风扬起,又随着风向远处飞走,仿佛在挣脱某种束缚,却最终脱离不了鹿溟宴身体半圈之外。

这场景,突然让我想到记忆里那个温温柔柔的男子,他总是笑着。

可是眼前之人,虽然依旧瘦削修长,但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脸苍白的很不正常,他总爱穿白衣,但今日大雪漫天,他的一身白衣却格外刺眼。

我的眼光随之而下,只见本来洁净无瑕的白色锦缎在肩膀处碎成一块块,随风飘曳,抹抹殷红已浸透柔软的绸缎,在这漫天雪白中格外刺眼。

鹿溟宴,痛吗?

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不知怎的,我的心突然感觉一阵颤栗,迎头看去,虽是隔着白茫茫大地,但我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往日里那双温柔眼眸此刻迸发的犀利的光。

质疑?

怨怼?

似乎人处在艰难境地时,往往会忽略内心深处带来的巨大震撼。

但在此刻,我坚定,我的心却并未掀起丝毫波澜。

事到如今,我该说什么呢?

鹿家的惨案与我无关?亦或是违心地扯些骗人的鬼话?

到头来,我们俩竟是连一句有缘无分,情深缘浅都算不上。

罢了。

鹿溟宴,初见你时,我便是如此,如同乞丐一样在街上游荡,如今,怕是最后一面了,没成想,我却还是这般凌乱,勉强也算是有始有终了吧。

脑海中突然浮现茫茫大雪里那清俊少年,感觉到了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似乎脑海中的人影与眼前那人慢慢重合,我缓缓闭上眼,强装镇定,才压下心头悸动。

狂风中,似谁轻叹一声,仿佛解脱。

“我欠你的下辈子再还。”

再睁开眼,便是永别。

说完,我便纵身一跃,崖下是万丈冰窟,但对此时的我来说,这冰窟是救赎一般的存在。

再见了,鹿溟宴。

2.幼时因果

自我被尹叔收留之日起,每每深夜,常噩梦缠身,辗转反侧,不得安眠。

梦中的主角是一小姑娘,梦的开端皆为美好,幻梦绮丽,辉煌宫室,锦衣华服,珍馐美馔,令人无限愉悦,向往。

世间美好大抵都是如此短暂,美梦不多时,便会急转直下成为噩梦。

一时之间,改天换地,烽火硝烟弥漫。

断臂,残肢,不断流淌的血液,无论我如何努力避开,这些污秽都会不停追着我,直至天光大亮,噩梦惊醒。

无数的人惨死在眼前。

世间是血色的。

3.世间疾

“醒了?”

陌生的声音传来,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后便越来越清晰。

因噩梦而紧锁的眉宇在适应了现实世界后,逐渐变得清淡冷落。

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隔壁女子娇滴滴的嗓音,总让我瞬间脱离梦境,回归现实。

活着,在此世间,才是噩梦。

这是京中最大的青楼——花影楼。

无数达官贵人在此地饮酒作乐,夜夜笙歌。

“怎么?又做噩梦了?”

男性粗糙的手掌轻抚过自我下巴滑向脖颈的汗滴,恰好截断了那水珠的去处,让它只能留在脖颈处,被沙砾般的手掌所掩盖。

我不动声色,却习惯性微不可闻地轻向后别过头,恰巧错开了那手指,也扫了来人继续动作的兴致。

“说吧,又要杀谁。”

我不欲多说,却也知晓他每次来访,定是为了取某些人的性命。

“谁能想到花影楼最为神秘娇贵的头牌,平日里千金难求一见,竟日日噩梦连连。”

“看看你如今的鬼样子,哪还像京都花魁?”

他并不直面我的问题,却将话头引到我身上,我眉头轻锁,在闻到空气里的丝丝甜味时恍然大悟。

花朝醉。

花影楼生意好不仅仅是因为我这个头牌,流连烟花之地者,不一定皆是为了发泄兽欲,,虽说青楼二字令豪门大家所不齿,可深谙此道者却了解花楼可不光都是纨绔聚集地。

平日里,就算在白天,堂中也不乏联诗作对者,以曲交友者,众人在此地寻到了世间所不容的爱好统一。

而花朝醉,就是我这个头牌花卿城的独家招牌,此酒不仅为我头牌的地位保驾护航,更是承担了花影楼相当一部分的收支进账。

花朝醉,此酒的奇妙之处,待我用坊间流传的一句话介绍便是:

百花迎我醉春风,我心却待真灵送。

不至将来又何妨?过往如云耽梦中。

是了,此酒虽口味香甜醇厚,有百花之香,多饮也不会觉得身心难受,可却能使人极致放松,到一定程度时,便会使人忆起往昔美好,不愿醒来。

眼前之人定是饮多了,虽一如往常严厉,但我多年察言观色的习惯,令我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的一丝温柔缱绻之意。

我眉峰不经意上挑,这还了得?

尹叔…

还未来得及出声,只见他的手顿在我颈下三寸之处那颗红痣处。

许是错觉,我竟听见一声叹息。

距离拉远后,迎头甩来一封信笺。

每次尹叔都会给我一份名单,我便知道,名单之上的人,在今夜注定会消失。

我不顾榻下那人注视的目光,只披着一件里衣便起身下榻,我能感觉到炽热的目光,似有人在极力压制。

不禁莞尔。

但谁能想到,白日里艳绝京城的花魁娘子在夜间就会是另一番模样。

“今日你们所作所为,来日大梁定不会放过——”

王天泽作为称霸一方的高官,如今已狼狈至极,身上满是血污,谁还能看出来这是白日里作威作福的官老爷?

不等他说完,出剑封喉,血溅了一地,我已尽量小心了,可衣衫上还是溅上了污点,我皱着眉头看向裙摆,回去又要换衣服了。

“这王天泽做了十几年大梁的走狗,今日总算是除掉他了。”

微岚走到我身边,不忿地冲着王天泽的尸体狠狠地啐了一口。

微岚是尹叔早些年路边捡到的孩子,我俩从小便同吃同睡一起练功。

“想当年便就是他第一个背叛大昭,勾结大梁皇帝,如今也算是为我大昭报仇了!”

大昭是微岚的家国,一朝覆灭,自小,她便以此为活着的唯一意义。

我们自小便被当作杀手一般培养,会拿剑时便杀人了,如今二七年华,手上已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

“卿,我们走。”

微岚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便要走,可我却在原地愣着神。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岚姐你先回去,我再看一看是不是有漏网之鱼。”

岚姐有些不解“可你脚上还有伤—”

“无事。”

见我态度坚定,她虽狐疑,但还是先行离去了。

待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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