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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的一个赛一个勤奋,也就我一个实心眼!」景安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这两人,一个礼乐高超,一个骑射一绝,偏偏还喜欢扮猪吃老虎。一开始几人之间可是互相不对付,处着处着,处出了从死对头发展到墙头的深厚情谊。
「哈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今日不醉不归啊!」欢声笑语中,三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景安本就酒量一般,又喝得急,不一会儿便双颊绯红,眼神迷离,说话都开始带着些醉意的含糊,仿佛置身于云端。不知不觉,夜幕悄然降临,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世界笼罩。两人抬着醉酒的景安,在他脸上好一通揉搓,到了门口,依依道别,相约来日,各上自家马车,纷纷散场。
福宝费力地将喝醉的景安背起来,小心翼翼地扶进马车里,还不忘再三叮嘱侍卫:「你们可得抬稳当了,千万别磕着碰着少爷。」说罢,便朝着龙华寺的方向赶去。原本景安还惦记着偷偷回家一趟,可这一折腾,时间已然来不及。
月光如水,洒在龙华寺的庭院中,给万物都披上了一层银纱,宛如梦幻的仙境。清云身着一袭灰色僧袍,衣袂随风轻轻飘动,仿佛一位遗世独立的仙人,站在庭院的回廊下,静静地眺望远山。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修长,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
福宝好不容易将小少爷扶下轿子,一抬头,便看到了执灯负手而立的清云。那柔和的灯光映照着清云的面庞,愈发衬得他气质出尘,灼灼其华,仿佛是从画中走来的仙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醉酒的景安在这一瞬间突然清醒了些许,缓缓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清云,眼神里满是委屈,恰似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他用力推开福宝的手,脚步踉跄地朝着清云走去,一个不稳,直直地跌进了清云的怀中。
清云下意识地伸手搂住景安的腰,生怕他摔倒,动作里带着紧张,仿佛手下是珍贵的易碎品。「你怎么说话不算话,额,说好了今日下山玩的……」景安打着酒嗝,带着浓重的鼻腔嘟囔着,声音因为醉酒而含糊不清,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少……少……少爷……」这一幕把小厮和侍卫惊得目瞪口呆,说话都结巴了。他们虽知道小少爷和清云关系不错,可今日小少爷下山不仅酒肉破戒,现在还这般亲密地凑上前,实在是有些逾越。「福宝带您去厢房安置,您……您先放开清云大师。大师,告罪了,我……我来吧。」福宝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里满是惊慌。
「无妨,我将他送入房中,你去打些热水给他洗漱。」清云轻声说道,声音温和而沉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让人感到无比安心,没有丝毫的不悦。
「欸欸,谢谢大师。」福宝如获大赦,连忙带着几个侍卫将白日买的东西搬下来,那些东西琳琅满目,有精美的糕点,有趣的玩意儿,还有珍贵的书籍。又匆匆去安排景安的更衣洗漱之事。
清云就这样抱着醉酒后不安分的景安,一步一步朝着厢房走去。月光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只留下这静谧而美好的画面 ,宛如一幅永恒的油画。
「清云~我今天喝酒吃肉了!」福宝刚端着热气腾腾的水盆走进房间,就听见自家小少爷扯着嗓子嚷嚷,还紧紧拽着清云的手,那模样活像个急于邀功的孩童,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是在自曝糗事。福宝瞬间尴尬得脚趾抓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手中的水盆都差点没端稳,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你下去歇息吧,我来。」清云察觉到福宝的窘迫,轻声开口替他解了围,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
「多谢大师!」福宝如蒙大赦,把水盆轻轻放下后,一溜烟就跑了出去。他心里门儿清,自家主子喝醉后那可是状况百出,要是被别人瞧见这副糗态,明天保准得闹得鸡飞狗跳。他决定还是在外头候着,等主子醒酒了再进去伺候,这样才稳妥。
「清云清云,额,我可没有在寺里吃酒喝肉,额是在山下吃的,没有破戒!」景安一边嘟囔,一边摇晃着脑袋,似乎在努力证明自己的「清白」,说话间酒气扑面而来,仿佛整个房间都弥漫着酒的味道。
「嗯。」不是佛门中人,不必守戒律清规。清云应了一声,声音低沉而温和,抽手轻轻拍了拍景安的背,试图让他安静下来,动作轻柔而舒缓。
「嗯是什么意思,你今天失约了,你得道歉!」景安不依不饶,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眼神里满是委屈和不满,恰似一个被抢走玩具的孩子。
「抱歉,是我的错。」清云也不恼,顺着他的话道歉,语气里满是纵容,仿佛对景安有着无尽耐心。
「你怎么跟软柿子一样,让你道歉你就道歉……」景安打了个酒嗝,接着又嘟囔道,「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是那个老秃驴……」
「不得无礼……」清云闻言,眉头微微皱起,言语中多了几分严肃。他虽然平日里对景安百般容忍,但这般对长辈不敬的话,他实在不能任由。
「你凶我,你你居然还凶我?」景安一听这话,眼眶瞬间红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下一秒就开始撒泼耍赖,身子在床上扭来扭去,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泫然欲泣,仿佛一个无助的孩子。
清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伸出去,轻轻拂去他眼角因为醉意和委屈而溢出的泪珠。指尖触碰到景安温热的脸颊时,清云的心头猛地一颤,那异样的感觉让他有些慌乱,他赶忙收回手,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仿佛在压抑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真是不知拿你如何。」清云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宠溺,仿佛在诉说着一段甜蜜的烦恼。他将布巾浸入水中,浸湿后轻轻拧干,然后细细地为景安擦拭着脸和手。景安似乎感受到了这份温柔,渐渐安静下来,舒展着眉目,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清云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暗暗沉思:自己何时对这个小少爷有了这般特殊的感情?这般纵容,这般在意,是因为友情,还是……他不敢再往下想,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景安,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而他的心,早已被景安悄然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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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轻柔地落在景安的床榻上。景安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沉,宿醉的余韵还未完全消散。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瞧见母亲侯夫人正坐在床边,一脸嗔怪地看着自己。那眼神里,有疼爱,也有几分无奈,恰似春日里的微风,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
景安瞬间清醒了几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开口道:「娘,您怎么在这里?」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你个小泼猴,放你出去轻松一下,哪就让你喝成烂泥一样,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侯夫人轻轻戳了戳景安的额头,语气里满是无奈与疼爱。她的手指轻柔,带着母亲特有的温度,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关怀。
「娘~孩儿许久不见友人,一时高兴喝多了,阿娘别生气,气出皱纹不值当哦。」景安嘴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容,像只温顺的小猫,依偎在母亲身旁,撒着娇哄她开心。他的笑容灿烂,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成日里不管你,现下在龙华寺祈福,守些规矩,可是关乎你的将来,马虎不得。」侯夫人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与期许。她深知儿子生性活泼好动,可这次关系到儿子的命运,容不得半点马虎。那眉头的轻皱,仿佛藏着无数的心事,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抚平。
「娘,你别哭,那老道的话别放在心上,孩儿好着呢。」景安见母亲神色忧虑,心疼地握住母亲的手,安慰道。他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但在母亲面前,总是格外贴心。他的手温暖而有力,传递着对母亲的关心与爱护。
「安儿听话,再过一月回府,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娘都随你,如今乖乖的可好。」侯夫人看着儿子,脸上挂着一丝愁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期盼。她的抚摸轻柔而舒缓,仿佛在抚摸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孩儿知道了,娘亲放心。」景安懂事地点点头,应允下来。他明白母亲的苦心,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确实该收敛些性子,不能再让母亲为自己操心。他的眼神微微坚定,仿佛在向母亲承诺着什么。
与母亲一番交谈后,景安精神饱满地出了房门。他哼着小曲儿,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几样东西,径直朝着清云的住处走去。一路上,阳光洒在他身上,映出他满脸的兴奋与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