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这里也不错。
沈泽将整个万宁县都治理得很好,这几年,朝廷派巡察官都赞不绝口。
坊间有消息,京城派官员前来学习。
那官员来到万宁县的时候,我正在教沈澈读书。
沈澈虽然生于官宦之家,却从不清高,也不会看不起下人仆从,就是有些调皮。
沈府有一颗梨树,每当结满果实时,他会爬树摘果子,不想读书时,会撒泼打滚,我生气了,又会牵着我的衣角,偷偷看我。
一次回家生病了,一连几日,他给家中留了一张字条,偷偷跑来看我,趴在床榻上,给我换头上的帕子,照顾着我。
而我的亲生儿子从来不会这样,他只会冷冷看着我,因为他的父亲不喜欢我,所以连带着他有样学样,嫌弃我无用,从他开始上学堂开始,他疏远我,不再唤我“娘”,只会板着脸说“母亲”。
沈澈有一天突然问我,“萱娘,以后我可以唤你娘吗?”
我怔愣住。
这时远处传来一个孩童的声音。
“她是我的母亲,不许你这样叫她。”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抬头望去,是张皓阳,他长高了许多,越发像他的父亲,身旁还站着张贺年,我看着他,就想到过去生活在内宅的日子,冰冷压抑的生活,但是他的目光透露着生气,以及……
03
好似是欣喜,应该是我看错了。
我低下头,手控制不住颤抖,出汗,心惊,害怕,常年的冷漠,让我不自觉在他面前附小做低,尽管已有两年未见。
突然一只小手抓住我的手,我抬眼望去,沈澈满眼关切,他道“萱娘,我会陪着你,你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
我已经不是他的妻,不是谁的母亲,我离开了京城,不再有规则教条约束我,我自由了,我该放下过去,现在我终于可以是我自己,不是任何人赋予的名头。
想明白后,我牵着沈澈的手走到张贺年父子面前,行礼。
“民妇见过张大人,张小公子。”
“大人是迷路了吗?此为后院,请大人移步前院。”
然后我没有再看向他们,弯腰看向一脸担忧看着我的沈澈,“澈儿,有贵客来了,我们回房读书可好?”
我牵着沈澈转身就要离开,没走两步,就被人拉住胳膊。
“唐萱,你就这么不想见我?你还想去哪?”
印象中的他从来不会如此强硬,每次都是我低头,他只有淡淡“嗯”“知道了”之类的话语,很少与我说那么长的一段话。
我僵住了,我闭了闭眼,用力想甩开了他的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