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了好几次，因为堂哥他很有出息，已经是我们村里罕有的大学生了。

　　上一个，可是有隔了十来年了。

　　不过上一个大学生，出了咱王家村就没回来过。

　　村东头家的王胡子爷爷家里的姑娘，奶奶说她得有婶婶这岁数了。

　　我看王胡子爷爷孤家寡人一个，便把奶奶给我买的米花糖分了两块给他。

　　奶奶头一回冲我生气，她还怼着那老爷爷：“你个老东西还抢小娃娃吃的！”

　　回了家里头，奶奶拍了我两下手掌，她说：“奶奶这是打你，是因为你惹奶奶生气了。”

　　“可是奶奶为什么生气？奶奶不是教南浔要做个好娃娃吗？”

　　“善的心得对善人施，我们做事也是要讲回报的。愣谁都不能做那冤大头白吃了哑巴亏，你这善心送了恶人，可收不回来。”奶奶耐心地回答我。

　　可我不解，我问：“那奶奶，前月在我们家借住了三天的那个受了伤的姐姐，奶奶也没收回来回报呀？”

　　“奶奶凭着自己的阅历有了辨是非的能力，那姑娘出了咱村，日后会将善心积给别人，也算是回报，是我们好人圈圈里头循环的回报。”

　　“所以老爷爷不是好人吗？”

　　奶奶柔声地说：“南浔不用做什么好人，只要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要保护好自己，让奶奶安心。”

　　06

　　二婶婶最近频频地邀我和奶奶去她家里做客，奶奶也都不回绝了，我觉得我是沾了奶奶的光才去得。

　　“开了春阴湿还是很冷，您得多添些衣裳呐。”婶婶放下手里的盆置在桌的中央。

　　奶奶听她念叨也乐呵，“临了倒是有个关心我的人了，你待我比我两儿子好。”

　　婶婶先是脸色有些不适般，又赶紧挂上笑：“嗐，乱说啥呢妈！你都老糊涂咯。”

　　“我老婆子活了这几十年，就操心这奶娃子。”奶奶眼睛盯着门外看，丢了神状。

　　婶婶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这老房子，大哥的意思呢，留给我家这个小的。我家这个，大儿子娶妻马上得用上了。”

　　“我一个寡妇，也不能再替这厚根攒下什么了。他大了得怨我，厚树他媳妇，也不能同意他的钱养弟弟。”

　　“大哥是给我们娘仨考虑了的，日后南浔，我不会不管她的。”

　　奶奶没有任何表情，淡淡开口：“我家那老大能有这好心？”

　　“这不是，都是老王家的子孙嘛。”

　　奶奶摇了摇头表示不信：“我的儿子我清楚他。”

　　婶婶这才说：“就是叫厚树给他介绍省城工作的门路，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

　　“他在县城里头净干些打劫的门当，还想去省城？万万别连累了你家厚树。”

　　“你脑子怎么这么糊涂，不如给他钱买断了去！”

　　婶婶安抚奶奶：“不会的，到底是亲侄子，哪能啊？他们一个姓一个根的血脉。”

　　奶奶不言，不肯再说话了。

　　我见状不对，跟婶婶道别：“二婶，我扶奶奶回去休息了。”

　　07

　　只记得是一个大好的天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