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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身后的杜夫人抱起来,硬生生地拖走了。
却看见寒冬腊月阿娘瘦弱的身躯给那间房点了一把火。
火光照亮着我前行的路。
她说:“阿婉,快走,不要回头!”
5
我坐上了那只船。
只是这一路,不会再有我娘。
杜夫人将我抱在怀中,她是怡红楼的乐妓,如今身契满了,可以回家了。
我揉一揉眼睛,轻声问杜夫人:“为何阿娘不和我一起走呢?”
“你娘若是走了,西蜀就有由头和凉州开战了。”
我撇撇嘴:“可是凉州已经抛弃我娘了,为何还要顾及凉州!”
杜夫人苦笑,随着跌宕的船身,想了一会才道:“谁知道呢?可能是你娘心眼好吧。”
我才知道,绑住我娘的,不只有我,还有凉州。
我恨凉州。
因为凉州困住了我娘。
重新回到凉州这一日,已经比五年前要凄凉太多了。
几乎是家家户户都封闭着门。
因为打仗打怕了,征兵征怕了。
我娘走了之后,凉州吃了五年的败仗。
圣上还是那个圣上,但大权已经被一个叫徐红的老太监掌握在手中。
男丁都死光了,只剩下了妇女和小孩。
这样下去,凉州迟早得覆灭。
凉州灭了,我拿什么救我娘?
我悄悄地入宫了。
又悄悄地见了那个老太监。
我告诉他我要参军。
他轻蔑地笑了笑。
“这战场之上又岂是儿戏,每天都有人死,有人伤,有人逃走,你一个女娃,趁早回家。”
“我是乔舒月的女儿,我不会死,不会逃,我娘在西蜀,等着我来救她回家。”
老太监站了起来,看着我那张与我娘有八分相似的脸,他拿出了一把长枪交给了我。
“这是你娘的东西,如今也算物归原主。”
我捧着那把长枪,笑了一笑。
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军营。
5
逃出来的第三年,我没有按母亲说的隐姓埋名地活着,反而学着母亲的样子骑上了大马。
母亲也没有按她说的一样回来找我。
仿佛当日说的,都只是一个玩笑话。
我是军营中起得最早睡得最晚的。
不论寒冬酷暑,我都始终逼迫着自己练功。
因为母亲说要想别人尊重我,首先得自己强大才行。
我的身上大伤小伤不断。
但我像感觉不到疼一样。
从三品到二品又到一品大将军。
身旁的窃窃私语和质疑声逐渐消散于风中。
他们说我是个怪胎,谁都不愿意多同我打交道,甚至在背地里给我取了绰号叫我玉面罗刹。
因为我狠毒。
凡是我打过的仗,通通都杀得片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