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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养母杨阿珍抑制不住的兴奋声音:
“真的?哎呀呀,那可太好了,涨了多少?”
“不多。”
“不多是多少?一万?”
“一倍。”
那边再次安静了片刻。
“哎呀,小峰呐,你说巧不巧,刚我和你爸还在犯愁呢,你这就帮我们解了愁。”
我很配合的好奇询问。
“哦?为什么事情犯愁?”
“这不刚才亲家来了一趟,说彩礼再加二十万,我跟你爸愁的直上火,没想到你立马就涨了工资,你说巧不巧?”
我差点笑出了声,心说‘我安排的能不巧么!’
这老两口还真是贪得无厌,我这涨一倍,他们立刻翻一番还多。
“嗯,是挺巧。”
“那你看……你是不是现在就打过来?不凑手的话,先打过来三十六七万也没关系。”
“嗯,没事,还有一百万奖金呢,完全够了,不过要等到明天一早才能到账。”
“啊?一百万?这,这个,那什么,唉……”
听着那边心情复杂的语调,我强忍笑意。
“放心吧,明天一早我就打过去,三十八万一分不少。”
“噢,那好,诶,不是,小峰呐……”
“好了,我还有个会,挂了。”
我的手指悬在挂断键上,等那边的声音明显开始着急后,果断挂了电话。
这两口子估计一晚上都睡不好了,对于贪婪的人,看着肥肉从嘴边溜走,那简直是比要了亲命还难受。
……
翌日县城。
大清早我离开酒店来到车队集合点开始装扮婚车。
车队的其他司机见我穿着如此正式,便调侃道:
“哟呵,朋友,你这身行头可以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新郎呐。”
“这不戴了墨镜口罩嘛,不然更抢新郎的风头。”
我开了个玩笑应付过去。
迎亲车队在村口接上了男方的人,后座上的张晨波满面春光,拍了拍真皮座椅,艳羡道:
“大哥,这车多少钱?”
我转头看了一眼这个曾经的弟弟,十来年没再叫过我大哥,今天却以陌生人的身份被客气了一句大哥。
“二百五十万。”
“真不赖!这钱没白花!”
我瞟了一眼后视镜,默默送出赞赏的评价,‘棒槌!’
车队到了女方家,张晨波意气风发的进了门,出来时显得有些狼狈,黄毛背着赵巧红倒显得更加精神些。
张晨波刚要上车,却被一个伴娘抢了先,只好坐在了副驾。
两个妆造分不清主次的姑娘坐在后排,开始眉来眼去。
……
迎亲车队从另一个方向驶向县城。
车上,赵巧红与伴娘低声说着悄悄话。
虽然同在一个村子,但我与小几岁的赵巧红却没有什么交集,唯一的印象就是前年被隔空立婚约前聊过几句,还是发的信息:
“晨峰哥哥,你的工作真好。”
“谢谢。”
“真希望毕业后我也能找到工资这么高的工作。”
“加油。”
“其实……找个高工资的男朋友也不错呢,嘻嘻。”
“嗯,加油。”
“哎呀,不好意思,这么晚才回复你,我的手机死机了,呜呜,好想换个新手机啊。”
“没关系,等你换了新手机再聊。”
我看了眼一旁的张晨波,心想这小子应该是个喜欢给人买新手机的行家。
新娘伴娘都没有搭理张晨波。
而张晨波则是来回打量着车里的内饰,满眼的羡慕和憧憬。
我的手机屏幕亮了又灭,已经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张晨波好心提醒道:
“大哥,你来电话了。”
“没事,先将你们送到再说。”
“大哥,你还认识影视圈的人?”
“为何这么说?”
“你这来电一会儿是演员贪婪者一号,一会儿是演员贪婪者二号,大哥你的门路挺广啊。”
“哦,呵呵,两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丑罢了,不必理会。”
我笑了笑,打开音乐放了一首喜庆的曲子。
张晨波:“这车的音响可真棒!”
……
鞭炮声响起,迎亲车队进入了小区。
伴郎团及亲友团列队准备就绪,手持的礼炮筒和彩喷蓄势待发,张晨波来到车门前准备抱新娘下车。
车门打开,欢呼声、起哄声、口哨声、声声入耳,气氛开始热闹起来,伴娘的手伸出,比划一个止步的手势。
“不见彩礼,我和新娘不下车!”
起哄声更热闹了些,张晨波拿过一个礼盒递进车内,二女打开看了看,又将礼盒送了出去。
“数目不对,我和新娘不能下车!”
热闹声音顿时一滞,场面开始变得有些尴尬,张晨波脸上的微笑有些僵硬,赶紧凑近低声说道:
“巧红,不是说好了八万八么,怎么不对了?”
伴娘挡在前面。
“当时说的可是八万八起,你们的诚意不足,我和新娘不能下车!”
“孔风琴,你让我跟巧红说。”
伴娘孔风琴一听这话,就老母鸡护小鸡仔似的,撑开双臂。
“不行!今天我全权代表巧红,看不到诚意,我们不下车!”
赵巧红:“就是就是!”
张晨波脸色虽然不太好看,但还是朝一个伴郎使了个眼色,那伴郎转身上了楼,下来时手里拿着两沓红纸包的钞票放进礼盒中。
但礼盒再次被送出,孔风琴还是一句:
“诚意不足,我和新娘不能下车!”
嘭
说完还关上了车门,透过降下一半的车窗,以花式翻白眼应对车外不断劝说的人群,丝毫不落下风。
两边又拉扯了一轮,还是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