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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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还陪了她一会,后来看天都黑了,她就叫朋友先回去了。
昏暗的煤油灯下,她自己慢慢涂抹着药。
谢松寒在这时推门进来。
一看见她红肿的脚踝,他愣了下,旋即脸上浮现出焦急的神色,急忙走过来,屈膝跪在她面前。
“月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药油抹在她的红肿的伤口上,油亮亮的显得更加严重。
他的手伸出去,想碰又不敢碰,手指竟都在发抖。
纪瑾月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今天在民初堂扭伤的。”
“民初堂?”谢松寒愣住了。
他脸色几番变化,从震惊,再到愧疚,最后到慌乱。
“月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当时也在那里,我……”
“我看见你将许小姐抱走了。”纪瑾月盯着他的眼睛,“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哪怕他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
谢松寒手指一下握紧。
好一会,他才道,“我是听说许小姐怀孕了,毕竟这是两个人,我才去帮她的……月月,你不要误会。”
纪瑾月没有说话。
谢松寒红了眼。
他用力握住纪瑾月的手,抬起眼看着她,眼神虔诚的像是她的信徒,“这次是我不对,我保证,这段时间我哪里都不去了,我就在家里陪着你,照顾你。”
之后的几天,谢松寒果然收了心,没有再出门。
他找工厂请了假,因为已经是副厂长了,加上之前工作也很拼,所以这次工厂给他连放了一周。
他还高兴的说,可以陪着纪瑾月一起过结婚纪念日了。
8
在结婚纪念日的那天上午,谢松寒特意穿了西装,打了领结。
他包下了最昂贵的餐厅,正准备和纪瑾月出发,却接到了公共电话。
电话是许清如的经纪人打来的,说许清如突然肚子又疼了,可她还在外面洽谈工作,一时没办法回去,问谢松寒能不能送许清如去医院。
谢松寒心头一紧,挂了电话对纪瑾月道,“工厂突然有点事,要我回去一趟,我去去就来。”
纪瑾月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好像能看透一切。
谢松寒不知为何,莫名有些慌,又补充了一句,“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惊喜,你等着我。”
纪瑾月看着他,忽然绽放开一个笑容,“好啊,你的惊喜,应该也快到了。”
她很久没有对他流露出这样的笑容了。
天真,美好的,和初遇时一样。
每次看见她这样的笑容,谢松寒觉得自己命都能给她。
他忍不住伸手抱住她。
他的脸埋在她身上,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抱着,他都觉得无比安心。
即便在外面玩的再多,在他眼里那些也都只是调剂品罢了,没有人可以比得上他的月月。
“我很期待。”
谢松寒郑重其事的说,“我很快就回来。”
纪瑾月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散去。
期待。
希望往后余生在牢里的日子,他还可以如此期待。
此时裴昀走了过来。
他还是那副严肃的表情,看不出情绪,“马上就要出发了。”
“走吧,我都已经准备好了。”纪瑾月说道,转身回屋拿出了的行李。
她的行李早就准备好了,如果是曾经满心满眼都是她的谢松寒,他一定能发现。
可是他的心早就已经游离了。
“不用和他道别吗?”裴昀沉声问。
纪瑾月摇摇头,“不用。”
早在他背叛她的那天起,她就已经和心中那个她最爱的那个人道别了。
下一次见面,就是公审大会上了。
纪瑾月没有再回头,跟着裴昀离开。
谢松寒赶到了许清如家中,却见她正坐在桌边喝红酒。
“你不是说肚子不舒服吗?”谢松寒眉头紧皱。
许清如喝的微醺,摇摇摆摆的起身,去搂谢松寒,“人家要不这么说,你会来吗?我只是想你了……”
话没说完,却被谢松寒推开。
他脸色阴沉,“今天是我和月月的结婚纪念日。”
“纪念日每年都能过,我今天想要你陪我。”许清如滚热的呼吸吹在他的脖颈间,已经勾下了自己的肩带,“或者,你先陪陪我,等会再回去。反正她那么爱你,应该会等你吧。”
谢松寒眼里闪过一抹挣扎犹豫。
面前的女人实在勾人,可是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股不安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失着,他想抓却抓不住。
他突然有种迫切想要回家的冲动。
他还是想要见到纪瑾月,陪在她身边。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
被吓了一跳,谢松寒下意识的拉开许清如,定了定神才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
谢松寒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是谢松寒?”穿制服的男人看向他背后的许清如,“那正好,二位一起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是?”
“我们是公审机关,我们受纪同志起诉,你们涉嫌破坏军婚,现在要带你们回去进行审讯调查。”
9
谢松寒坐在公审人员对面,心乱如麻。
他脑子里嗡嗡的,心脏在胸腔里乱跳,慌的手指都在抖。
“谢同志,谢同志?”
公审人员喊了好几声,谢松寒才回过神。
他的身体一下往前倾,被后面的警员按住,他急不可耐的问,“是谁起诉我的?不是纪瑾月对不对?”
他不相信,纪瑾月怎么会起诉他呢!
公审人员皱眉,以为他是想报复,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谢同志,请你先配合我们调查。”
“好,调查,调查。”谢松寒喘着气,靠回椅背上,还有些茫然无措。
“根据我们收到的投诉,你和纪同志在事实婚姻期间,还和别的女人产生了男女朋友的关系,此事是否属实?”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谢松寒立刻道。
他的爱人只有纪瑾月,其他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个调剂品。
公审人员面无表情,“那你们是否发生了超出朋友以外的关系,以及她是否怀上了你的孩子?”
谢松寒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反驳的话。
此刻许清如就坐在隔壁的审讯室,这些事一问便知。
“谢同志,我们这里有举报材料,你的沉默并不代表可以罔顾事实。”公审人员又说。
谢松寒看着他手里的一张张照片,隔得远,他看不清,只能隐约看见是他跟许清如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这些也是纪瑾月提供的吗?
他的心从头凉到脚。
怎么可能。
他的保密做得那么好,纪瑾月是怎么发现的?
不,这些一定不是纪瑾月提供的!
谢松寒不敢去深想。
见他一直不吭声,公审人员又道,“这位同志,根据规定,你在确切知道自己或对方是现役军人的配偶的情况下,仍然与其他人发生婚姻之外的关系,已经构成犯罪了。”
犯罪。
谢松寒手指忽的收紧。
“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根据现有事实,我们将依法举行公审大会,公审大会就在三天后。”公审人员说。
谢松寒看着公审人员,嘴唇动了动。
就在公审人员以为他按耐不住要辩解的时候,却听他哑着嗓子开口,“那在公审大会之前,我可以离开吗?”
“你想去哪儿?”
“我想去找我的妻子。”
公审人员看他的眼神莫名,充满了不解和嘲讽。
他看上去很爱他的妻子。
但如果真的这么爱,又何必要出轨呢。
“你可以申请取保候审。”公审人员说,“不过这三天我们将会监视你的住处和你的行为。”
谢松寒轻轻点头。
他将电话打到工厂,让秘书来交钱保释了他。
他从审讯机关出来的时候,正碰上许清如也和助理出来。
助理也给她交了保释金。
见到谢松寒,她急忙走过来,拉住了他的胳膊,“松寒哥,他们说我们这是犯罪,要坐牢的,是真的吗?”
她不太懂法律。
“我们明明两情相悦,为什么要坐牢?”
谢松寒面色阴沉。
他一下甩开许清如的手。
谁和他两情相悦了。
不过是他闲来无事找的乐子罢了,竟然还敢跟他谈感情。
许清如的手一下脱开,愣了愣,旋即眼底闪过慌乱。
眼看谢松寒转身就要走,许清如一下捂住肚子,突然痛呼出声,“好疼啊,松寒哥,我肚子好像又疼了……”
她嗓音是刻意夹的柔软,听起来又像委屈又像撒娇,以前谢松寒最吃她这一套了。
其实她也不是谢松寒第一个女人,但她是留在谢松寒身边最久的女人,她笃定谢松寒一定舍不得她。
谢松寒脚步果然顿了一下,但还没等她喜形于色,谢松寒却冷声道,“疼就去医院,我也不是医生。”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松寒哥!”
许清如气急败坏的上前一步,却没抓住谢松寒,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