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呜呜咽咽地把我揽得更紧了,哭得也是更大声了,催得那些宾客脚底跟上了油似的,走得比那阵穿堂的风还要快上许多。
真是好丫头!
我呲牙咧嘴地埋到她的怀里,搂得这样紧,真是想疼死她姐姐!
回去我定要好好和柳姨娘诉苦,她给阿姝喂养得也太好了些,力气也愈发大了。
力气大也就罢了,毕竟不是坏事,可下手不知轻重可真是愁煞她阿姐了。
一阵又急又短的风扬起静姝的几缕发丝,扫过我的侧颊。朝外一看,果然是容昶气得拂袖而去。
「皇兄,慢走。」
容睱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容昶那张色彩纷呈的脸,失笑出声,「红袖,去宫中请太医来,便说楼二娘子在宴上被贵人无意伤了肩窝,疼得直不起身来了。」
「至于你。」
容睱看了眼哭得脸都有些涨红的静姝,忍俊不禁道:「你回去与尚书讲明实情就好,你的阿姐我会请太医先治疗一番,会将她平安送回府中的。」
我被人稳稳架进了桑榆殿的西厢房中,甫一着床,我便忍不住出声喊痛。
「天杀的容昶,说不过公主,就知道找我撒气。」
得亏房中无人,不然我这碎碎念还不能出声。方才憋了这许久,真是从小到大没受过这般委屈。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起自己想要做的一切,想要获得的结果,又觉着这一脚挨得倒也是值了。
「我还以为你真不怕痛呢!」
「吱呀——」猝不及防地,门被打开了,我嘴中的念叨霎时就停了,还好有屏风挡着,榻也没对着门,不然我忿忿不平的幼稚作态肯定要被容睱瞧见了,那可真是丢人。
她好整以暇地倚在屏风上,见我丝毫没有向她行礼的样子,笑得更加明媚:「二姑娘真是给我递了个好筏子。」
「那也要殿下配合得好才可以啊。」
我努力牵制着因为疼痛止不住抽动的嘴角,回想起方才容睱向我敬酒时的那一幕。
那时,容昶也看向了我,我猜他一定能记起慧灵寺的事情,也一定怕极了这事被捅到明面上来。
我如今要想拜入容睱麾下,正好欠缺这样一块敲门砖。
这一脚挨得值,那日大学跪过的一百多阶阶梯也值,不枉我费尽心思引起容睱和容昶的注意。
而当时容睱看向我那一眼,只消这一眼,我便知道她在给我机会,给我一个证明自己可以做她皇权之路一把利刃的机会。
我相信女子与女子之间会有深厚不可撼动的友谊,但我也相信共同利益会将两人捆绑得更紧。
只有彼此都将后背托付给对方,我们才能在这个男子制定规矩的世道上,女子只有抱团取暖,才能够争得一席之地。
分割线思绪回笼,我掂了掂手中的诏令。
可惜了,低估了皇帝对于容昶的喜爱,居然只是罚了半月俸禄。
真是把我外祖那小老儿气得不轻,我可要在入宫前好好陪陪他。
「慧灵寺……」
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想起初五那日又去慧灵寺时,后山传来的动静,忍不住嗤笑出声。
容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白瞎了懿德贵妃给他的美貌还有宣平侯的门楣!
顺天十七年三月十四
我终于得偿所愿,到了桑榆殿,眼前的景象与上次来时并无多少不同,只是指头那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甚是喜人。
「来了。」容睱随手屏退下人,伏在院中的玉石桌上,百无聊赖地说道,「那日为你能做个女官,本宫可是和父皇磨了许久的嘴皮子,也幸得这老头儿疼我。」
听闻这话,我不自在地抿了抿嘴角,好几次都要说出口又给咽了回去。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容睱的神色有些落寞,我懂得她也明白圣上是何心思。
可是……
「可是他是我的父皇,我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