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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叫一声,一扶胸口,扯断了一条玉环项链。
我奶赶紧把两篮子纸扎放在地上,把我一把拽到了她的身体后面。
我已经十二岁了,窜的老高,我奶那瘦弱的身躯已经挡不住我了。
女主人还在盯着我的眼睛。
我学了些知识,不像小时候那么自卑,就光明正大的看着她,也任由她看着。
一声轻响。
那枚玉环滚到了我的脚边。
这时候正值盛夏,我穿了一件透明的塑料凉鞋,玉环斜斜得靠在了我的脚指头上。
冰凉刺骨。
我拿在手里看了两眼,这玉环很浑浊,里面充斥着一些细细的灰尘。
还没有再看仔细些,我奶赶紧一把夺了过去,笑吟吟地双手递给了女主人。
女主人笑得有些尴尬。
她不知道是为了缓解气氛,还是情商本来就不高。
“我听说,黑色至阴,你们家又是开那种店的,小姑娘不会经常中邪吧?”
“还真不凑巧,”我没好气地回答道,“我八字纯阳,专克牛鬼蛇神。”
我奶听出我的语气不善,连忙扯了扯我的衣服,顺便给了我一记白眼警告。
“小孩子乱说话,哈哈,恁千万别和她计较。”
女主人这次不开口了,她走在前面,示意我奶拿着东西跟上她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主人给我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好像,她在隐瞒着什么一样。
二
我已经跟着我奶开始学一些纸扎的手艺,这户人家的纸扎我也跟着做了。
我早就知道,这家人失去的,是一个孩子。
小孩去世,是不能大操大办的,更不能扎一些童男童女和毛驴大马。
甚至灵堂之上,都不能摆放孩子的遗照。
男主人带着几个亲戚此时正在灵堂上忙活,见我奶拎着纸扎来了,他笑吟吟地赶紧来迎。
“婆婆,真是辛苦您了。”
男主人主动接过我奶手里的东西,搀扶着她跨过灵堂的木头门槛,进了大门。
他脸上虽然笑着,不过眼睛通红,应该是刚刚哭过。
“临时出的事,家里是实在走不开人,这才麻烦的您。”
我奶为人也向来客气,她脸上堆着笑容,和男主人寒暄了几句。
走近了几步,我这才注意到。
灵堂正大门上,挂着一支唢呐,唢呐的长柄处还拴着一条黑色的绸布。
“怎么不走了?”女主人见我停了下来,在背后催促了我一句。
我抬头一看,我奶已经跟着男主人走到了最里面,帮忙张罗起里面的布置来。
她还真是一向爱多管闲事。
我不想搭理女主人,就往侧面让了让。
这一让,挂在门上的的喇叭“啪叽”一声落在了我的手里。
黑色的绸布飘摇起来,划过我漆黑的左眼。
“姐姐。”
稚嫩的声音凭空出现在我的耳边。
我转了一圈,眼前的一切没有任何变化。
“果然,姐姐也看不到我。”
童声再次出现,我能感觉到他离我很近,却无法听出他的方位。
我突然看向了手里的唢呐。
怪不得,这间灵堂一直给我一种怪异的感觉。
唢呐缠黑。
我听老一辈办白事的人瞎聊的时候提到过。
这个方法,是用来招魂的。
三
到了傍晚,灵堂也布置完毕。
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吊唁,我和我奶离得远远的,等着人都到齐了之后去烧纸扎。
这孩子不过八九岁,不满十二,按照我们这的习俗,是不能有坟冢的,就连骨灰也要洒在大山的深处。
纸扎也只能在灵堂里焚烧。
那个唢呐还在门口挂着。
是我重新挂回去的。
说来也怪,来来回回这么多人,我暗地里观察过他们的神情,好像,每个人都不在意。
这个家里,到底有谁想要招魂?
男主人冲着我和我奶的方向摆了摆手。
灵堂内的程序都走完了,到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