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自己的日子。”
“下辈子,我们还要再做夫妻。”
重复完这些话,老太太的眼泪流的更多了,老爷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我的身边。
我感觉,我的任务好像是完成了。
就抬起手来,拨了拨我姥的桃花剑。
那是个木剑,我姥是不可能给它开刃的,但我的手却被划了一道血口子,滴答滴答落下两滴血来。
只有两滴。
我姥的神色凝重起来,她那随身包跟个百宝囊似的,又从里面翻出几个乌龟壳来。
她以前跟我说过,这个可以用来起卦。
我姥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了什么,小乌龟壳从她手里跌落在老太太家玻璃制成的茶几上,也恰好有两个掉在了我的血液上面。
“奇怪......”
“半仙儿,这是什么意思?”男人问向我姥,他已经从震惊中缓了过来,对我姥的卜卦产生了点兴趣。
我姥看了男人一眼,又看了坐回到沙发上抹着眼泪的老太太一眼。
她又看了看我。
伤口不疼,血也不流了,我向来看不懂我姥起卦,这会儿就又端起那图画书看了起来。
我姥欲言又止,眼珠子转了几转,这才开口。
“你家......有冤。”
4
我揉了揉右眼,这个咖啡厅是开在湖边的。
此时正值正午,波光粼粼的水面反着光,正好就落在了我的视线里。
“真漂亮。”
我对面的女生开口说道。
哪漂亮?
就这人工湖吗?
那可不如我老家村里旁边那条小溪漂亮。
我笑了笑,把眼睛稍微眯起来了一点,这才感觉右眼舒服了一些。
这地方是女生选的,她觉得漂亮也就够了。
“这都是你的亲身经历吗?”
“当然不是,”我笑着摇一摇头,“就是个故事。”
女生没有多说什么,她拿起银匙来,挖了一勺面前的小蛋糕。
“这故事挺有趣的。”
蛋糕是黑森林的,巧克力是薄的、脆的,十分凌乱的洒在上面,确实很像黑压压的森林。
女生挖了那一小口就放下了银匙。
她没有抬头看我,话却是对我说的。
“我也有一个有趣的故事,可以先给你讲一些。”
我点点头,没有拒绝。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圆圆的黑森林蛋糕中间被挖了一个小小的洞,露出里面浓稠的黑色巧克力夹心来。
那个样子,很像是.....
我的脑子里登时冒出四个字来:一枚眼睛。
一
我生下来就是阴阳眼。
因为我的胎记长在了左眼里,整个眼白是深浅不一的、细碎的黑色。
我从小是跟我奶一起长大的,不是我亲奶,好像和我亲奶是挺远的一个亲戚。
我奶说我爹这个人看重皮相,当年就是看着我妈长得颜正条靓,这才娶了我妈。
可我刚出生的时候,黑色的胎记从左边的头皮开始蔓延,一直到鼻梁。
是一点都不随我妈。
当然也不随我爹。
我那传说中的亲生的爷爷奶奶是知识分子,极其看中面子,自然是接受不了我这样一个丑八怪成为她家的孙女。
听说连带着我妈,都被他们一家扫出了门。
不过,我记事起就没有见过我妈。
我也没有问过,我不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爱吹唢呐,就成天混在白事红事的宴上,偷偷学习别人的技艺。
为什么没有人教我?
因为我奶开了个店,是买丧葬用品的。
村里的人都觉得我们家晦气。
我印象中大概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奶接了个挺大的活,倒不是说需要的丧葬用品有多少,而是人家要我奶上门去送。
给了很大一笔跑腿费。
那地方是在县城里,和我初中的学校也在一个地方,而我又正好过两天开学,顺理成章地我就跟着我奶去了那一家。
那老板人也不错,看我奶年纪大了又路途遥远,没让我们当晚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