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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上次是和我一起来的。那天我穿着高跟鞋，他非要拉着我看完每一个展区。
“你不是最讨厌水族馆吗？”我问。
“但你喜欢。”他笑着说，“而且你穿高跟鞋的样子很好看，像只优雅的天鹅。”
现在的他，大概更喜欢小雅那样的，娇小可爱的类型吧。
“林总监，”主管敲门进来，“这个季度的数据有点问题。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我低头看报表，第三季度写成了第三个月，市场份额的百分比也算错了。
“我重做。”
“不用那么急。”她犹豫了一下，“你要不要休几天假？”
“不用。”我打开Excel，“我没事。”
周末，我去商场买东西。转角处突然传来熟悉的笑声，是程远。他正在替小雅整理围巾，动作温柔得让人心碎。
我转身要走，却听见他叫住我：“林清？”
回头的瞬间，我挂上最得体的微笑：“好巧。”
小雅显然认出了我。她确实很漂亮，眼睛大大的，笑起来像个洋娃娃。最重要的是，她看程远的眼神里，有种初恋般的憧憬。
就像三年前的我看他时那样。
“林姐好。”她怯生生地说。
林姐？原来在她眼里，我已经是个需要用敬语的前辈了。
“你们慢慢逛。”我笑笑，转身走向扶梯。
身后传来窃窃私语，还有小雅压低的笑声。那笑声很甜，像是蜜糖化在咖啡里，丝丝缕缕地往人心里钻。
商场的玻璃幕墙映出我的身影。高跟鞋和职业套装，妆容精致，表情得体。这是我最有自信的装扮，却在此刻显得如此刺眼。
因为那个曾经说我像天鹅的人，现在正牵着一只小巧的花蝴蝶，肆无忌惮地在我眼前炫耀他的新生活。
走出商场，夜风微凉。我站在路边等出租车，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想起程远说过，他最喜欢我穿高跟鞋的样子，像一株挺拔的芦苇。
现在，那株芦苇正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手机又响了，是小菲：“今晚来我家吧，我煮了你最爱的番茄牛肉面。”
我看着手机屏幕，突然有点想哭。所有人都在用最温柔的方式提醒我：别难过，生活还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