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厮杀的血腥味,而是淡淡的脂粉酒香。
不止于此,我与傅遮受承安侯邀请游园灯会,园内惊马冲向女眷看台,众人惊慌逃窜。
傅遮手持长矛打断马蹄,转身将宋桑从混乱的看台上拦腰抱了下来。
而后反应过来的侍卫们方才围了上去,维持秩序,将女眷们一个接一个引下来。
宋桑离惊马不近,有傅遮保护裙角都未脏,而我却在一片混乱中摔下了看台。
雪湿了鞋袜,襦裙脏污,发丝凌乱,我最爱的海棠花簪也硬生生断成两截。
傅遮注意到我受了伤,这才赶过来将我搀扶起身。
那时我尚未在惊恐中回过神来,便忽视了站在傅遮身后,被一众丫鬟簇拥的宋桑嘴角的讽笑。
后来,我对着残破的海棠花簪子落泪,撒娇般让傅遮再给我买一个。
傅遮敷衍应下,次日却买回了一个牡丹簪。
他说:“海棠最美,却不敌牡丹国色。”
而今我的视线落在宋桑手中那朵白瓣牡丹和裙摆的牡丹花纹样,一切都明白了。
我心口钝痛,发簪上的那支牡丹簪好似烙铁灼烧着我身体,让我痛苦不堪,再不能承受半分。
我缓缓抬手取下发间的簪子,声音喑哑:“孰轻孰重,我的确分清了。”
听见我这么说,傅遮方才松了口气:“那就好,况且治病疗伤,你等一等又无妨。”
宋桑将手中最后一块银锭扔在我脚边,周大夫连忙追了过来蹲在地上捡。
宋桑嗤笑一声:“慕妹妹,我的病看完了,大夫还给你。”
我垂眸定定地看着他,声音细微:“我不要了。”
宋桑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我抬眸看着宋桑,手中的牡丹簪顺着宽大的衣袖被扔在地上,像上元节惊马那日的海棠花玉簪般断成了两截。
我一字一句重复:“我说,我不要了。”
傅遮,我不要了。
天空忽然一阵闷雷,惊得数只鸟儿振翅飞走,紧接着便是滂沱的大雨倾泻而下。
“桑儿,你身子弱受不得潮湿,随我回房间吧。”
我望见傅遮将身上的斗篷披在宋桑身上,揽着她的肩膀向亭廊走去。
也看见宋桑回眸像一个高高在上的胜者般对我轻蔑一笑,而后将手中傅遮空荡荡的钱袋随意扔进了荷花池中。
雨打在钱袋上,很快沉了下去,我在滂沱大雨中冷得发抖。
4
那个钱袋是我亲手为傅遮做的。
我是商女之身,不懂琴棋书画传情,只最珍重钱财.
于是便亲手为傅遮缝制了一个很大的钱袋,笑着对他说,我会为他源源生财,荷包鼓鼓。
我不懂女红,钱袋上金元宝的花纹七扭八歪,傅遮看着皱眉,却在我的央求下日日戴着。
如今想来,傅遮便是日日用我绣的钱袋,花着我赚的钱去哄她的心上人吧。
我拙劣的女红让宋桑一眼就知道钱袋出自我手,今日方才演了这一出大戏。
从扣下大夫,到花光银锭,丢弃钱袋。
她的刀次次割在我最痛的地方。
蓉儿撑着纸伞匆匆赶来,心疼地擦拭我身上的雨水。
可明明纸伞隔绝了大雨,我的脸颊却还是湿润的。
我抬手抚上眼角的温热,声音沙哑哽咽:“蓉儿,好疼啊。”
蓉儿急得落泪:“小姐,我们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我没有回答,只忽然间问道:“傅遮与郡主婚期是哪天?”
蓉儿一愣,回道:“下月初七。”
我缓缓抬头,看着朦胧的天色,唇角泛着苦涩的笑意:“初七,真是个好日子啊。”
七年来,我每月都会找当地最有名的道士为我和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