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枪响划破夜空，玻璃碎片如雨点般洒落。

我站在天御集团总部大厦的顶层，看着眼前的一切陷入呆滞。刚刚还在和我谈笑风生的财务总监倒在血泊中，他的西装被鲜血浸透，双手死死捂着脖子，眼睛瞪得老大。

温热的液体溅到我脸上，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指尖一片粘腻的猩红。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安全通道的门后走出来，西装革履，手里握着一把消音手枪。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天台上格外清晰，最后在财务总监身边停下。

"能死在我手里，是你的荣幸。"

男人冷冷地说完，又补了一枪。我认出了这个声音，是天御集团的总裁季向东。

完了，我死定了。

我僵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这种时候装死肯定不行，他肯定会补枪。装晕？不，太假了。我的视线扫过地上的玻璃碎片，忽然灵光一闪。

我慌乱地摸索着周围。

"怎么回事？眼睛好痛，我看不见了！小月，小月你在哪里？"

我一边喊着助理的名字，一边像个真正的盲人那样，手臂伸直在空中摸索。季向东站在原地，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我。

"小姐，我在这儿！"

小月的声音从天台入口传来，我听见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太好了，刚才玻璃突然碎了，崩到我眼睛里了。快扶我去医院！"

我紧紧抓住小月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小月被我掐得一颤，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张小姐，您先别急，我刚好认识一位眼科专家，我这就带您去看看。"

我松了口气，小月这丫头果然聪明。季向东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但我知道这件事远没有结束。

回到家，我立刻让小月帮我联系了几家私立医院的眼科专家，都打点好了。然后我又让她去打听季向东的底细。

季向东是天御集团的实际掌控人，他的父亲季老爷子身体一直不好，所以集团的大权都在他手里。但是季家还有好几个儿子，都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

死去的财务总监是季家二少季向南的心腹，据说掌握着一些不利于季向东的证据。现在他死了，这些证据肯定会被季向南公布出来，到时候两兄弟之间必有一场恶战。

我父亲只是集团一个小部门的经理，要是卷入这种豪门恩怨里，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和小月商量了一下，决定就说我是因为眼睛受伤，去郊区的私人医院疗养。现在季向东还不知道我的身份，等风头过去就好了。

第二天，集团总部就炸开了锅。财务总监的尸体被发现了，警方介入调查，负责这个案子的是市局重案组组长陈云。

"张小姐，我听说你昨晚也在天台？"

陈云坐在我家的会客厅里，他长相英俊，说话温和有礼，但眼神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我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

"是的，我当时在天台抽烟，突然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玻璃渣崩到我眼睛里，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

陈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话锋一转。

"我看你换了身衣服？"

我心里一惊，强装镇定。

"是啊，当时衣服都湿了。"

"为什么会湿？"

我咬了咬嘴唇，豁出去了。

"那个，我当时太害怕了，失禁了。"

陈云明显愣了一下，他清咳一声，有些尴尬地避开视线。

"那你在天台有听到什么声音吗？有人说话或者求救？"

我摇摇头。

"没有，我当时太害怕了，什么都听不见。"

陈云还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