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你不开心，都喜欢往高处跑。"

他的动作还是那么温柔，就像二十年来的每一次。可是此刻，这份温柔却让她觉得格外沉重。

"青青她..."沈青栀没有转身。

"我只是答应父亲会照顾她，就像这些年程家一直在做的那样。"程湛熙从背后抱住她，声音有些哽咽，"但是青栀，我的心里只有你。从小到大，都只有你。"

"可是..."

"没有可是。"程湛熙将她转过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谁的施舍，也不是谁的责任。它是我们共同写就的故事，从六岁一直写到现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来改变结局。"

沈青栀望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她还记得夏青青办公桌上的那张照片，那个怯生生的女孩眼中的爱慕，程父病重时说的那些话...这些都像是命运投下的阴影，悄然笼罩在他们的爱情之上。

就在这时，护士急匆匆地跑上天台："程先生，老爷子突然发烧了，情况不太好..."

程湛熙的脸色瞬间变了。他转身要走，却被沈青栀拉住。

"等等。"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是红枣茶，你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程湛熙接过保温杯，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看着程湛熙匆忙的背影，沈青栀突然想起小时候他说过的话：风筝飞得越高，烦恼就飞得越远。

可是现在，她的烦恼却像是飞得太高太远的风筝，再也找不到来时的线。而那个曾经承诺永远陪她找风筝的人，似乎也要被命运带向她够不到的地方。

旧恨新愁

程父的病情突然恶化，这一次比之前更危险。医生说，必须马上进行手术，否则随时都可能出现更严重的情况。

深夜的病房里，夏青青正在认真地检查各项数据。她纤细的身影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瘦，白大褂上还带着匆忙时沾上的咖啡渍。

"青青，你也去休息吧。"程湛熙端着保温杯走进来，"我来守着。"

夏青青摇摇头："程叔叔的情况不太稳定，我得随时观察。"她停顿了一下，"而且...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

程湛熙的手一抖，滚烫的水洒在了手上。夏青青连忙拿出医药箱给他处理伤口。

程父的病房门半掩着，暖黄的床头灯在地上投下一道斜长的光影。沈青栀站在门外，看着夏青青为程湛熙包扎被烫伤的手。

是烧水的时候不够专心吗，这可不像平时那个严谨的程湛熙。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想走，却听见病房里传来的对话。

"还记得吗？"夏青青的声音很轻，"十五年前，我第一次去程家的时候，也是这样帮你处理伤口。那天你为了帮我抓一只被困在树上的小猫，从树上摔下来，手掌全是擦伤。"

沈青栀的脚步顿住了。她记得那个场景，可是在她的记忆里，那天來程家的还有她自己。是她坚持要救那只小猫，而程湛熙则一如既往地保护她，不小心摔了下来。

原来，在每个人的记忆里，都有自己珍藏的片段。就像现在，她站在门外，看着里面朦胧的身影，恍惚间也不知道，哪些才是真实的回忆。

"程哥，其实..."夏青青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这些年，我一直..."

"青青。"程湛熙轻轻抽回手，"有些话，不说出来可能会更好。"

沈青栀听见夏青青压抑的啜泣声，还有什么东西滴落在白大褂上的轻响。她的心突然揪了一下，不知是为夏青青的痛苦，还是为程湛熙的为难。

这时，她怀里抱着的资料突然滑落，发出一声轻响。病房里的人都听见了这个声音。

"谁在外面？"程湛熙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