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湛熙，你可以不要对所有人都这么温柔吗？"他牵着夏青青的手，眼神却始终追随着远处那抹清瘦的身影。沈青栀攥紧了手中的机票，她终于明白，有些人的温柔，不过是习惯性的施舍。

纸鸢不见

六月的风，总是带着些许慵懒。

沈青栀站在露台上，看着满地的玫瑰花瓣，恍惚间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夏天。那时的她，只是个刚失去父母的小女孩，以为这世界再也不会有温暖。直到那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孩，带着一只七彩的纸鸢，闯进了她的世界。

"小栀。"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青栀转身，看见程湛熙正单膝跪在玫瑰花瓣中间。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温柔的轮廓。他还是和少年时一样好看，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程湛熙轻声问，手中的钻戒在夕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那天你蹲在墙角，一个人抱着膝盖哭。我问你为什么哭，你说因为风筝找不到了。"

沈青栀眼眶微微发热。她记得，那天阳光正好，和现在一样温暖。

"后来我每天都带着风筝来找你玩。"程湛熙继续说，声音里带着怀念，"你说风筝飞得太高会害怕，我就告诉你，只要线还在手里，风筝就永远不会丢。"

二十年了，从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到如今叫得出名字的设计师，程湛熙的温柔始终如一。每次她遇到困难，他都会像护着风筝一样守护着她。

"所以现在，"程湛熙注视着她的眼睛，"我想牵着你的手，一直到我们都老去的那一天。小栀，嫁给我好不好？"

泪水终于落下。沈青栀点点头："你知道的，我答应过要永远陪着你。"

程湛熙起身将戒指戴在她手上，然后紧紧将她拥入怀中。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龙涛香水味，是她最熟悉的味道。

"对了，"他松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个给你。"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胸针，形状是一只展翅的风筝。

"这是我让人定制的，"程湛熙温柔地说，"就像我们小时候放的那种。设计图还是从你的素描本里找到的。"

沈青栀轻轻抚摸着胸针，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还记得，十六岁那年，程湛熙要出国读书。临行前的那个黄昏，他们坐在小山坡上，她一边画着风筝的素描，一边听他说未来的计划。

"等我回来。"他说，"等我完成父亲的期望，成为一个能够保护你的人。"

而现在，那个少年已经成为了集团总裁，带着二十年不变的承诺，再次向她伸出手。

就在这时，程湛熙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父亲...出事了..."

医院的走廊永远都是一样的惨白。程湛熙和沈青栀赶到时，主治医生正好走出抢救室。

"程先生，"年轻的女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您父亲暂时脱离危险了。我是夏青青，是程叔叔的主治医生。"

程湛熙愣了一下："你是..."

"夏青青，就是程叔叔一直资助的那个夏青青。"她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这些年承蒙程家照顾，现在能够照顾程叔叔，是我的福分。"

沈青栀注意到夏青青看向程湛熙时眼中的光芒。那种眼神她再熟悉不过，因为每次她看着程湛熙的时候，眼中也是这样的光芒。

病房里，程父虚弱地躺在床上，看见儿子和沈青栀来了，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小熙，青栀，你们来了..."

"爸，您好好休息，别说话。"程湛熙握住父亲的手。

程父却摇摇头："小熙，爸爸有件事想请你答应。"他艰难地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