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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冲撞我的莞儿,王妈妈给我狠狠的打!”
肩膀传来闷痛,主母身边的贴身妈妈高大壮硕,那仆妇一把将我拎起来张开臂膀左右开弓,脸已经肿的没有知觉,鲜血顺着额头慢慢模糊了视线。
我做错了什么?
在意识昏沉之际我仍然在回想我短暂的前半生,楼里所有的脏活累活我都抢着干,怕打扰妈妈的生意被丢弃,无论春夏秋冬我只敢睡在四处漏风的柴房,我和娘亲从不多花一厘钱,省下的口粮周济沿街的乞儿,我们从始至终只是想赎回身子做一个平平凡凡的良家子而已。
但神佛听不清众生的祈祷,反手给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同是宰相大人亲自播的种,哪怕我被奴仆们活活打死,所有人也只会憎恶我溅出的血污了真千金新买的裙子。
只因为我的娘亲是名官妓,世人皆可弃她年方二十便使出浑身下作手段勾引了如日中天的宰相,又生下我这个孽种。
:“官妓就是下贱!如果不是她蓄意勾引,宰相怎会踏足那烟柳之巷!”
:“宰相一心读书为民,那小浪蹄子一肚子坏水,就该拖出去问斩!”
“贱婢生的孩子也是贱婢!妄想靠肚皮拴住这相府,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货色!”
同样为奴婢的孩子,主母只因自己的义父是得了官家青眼的宦官,插上鸡毛就成了凤凰。
世人眼中正当红的宰相甚至比不过一个没根的东西,父亲大人,这算不算你面上无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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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摧毁一个人,与其让她痛快的死,不如像对待畜生一般极尽羞辱让其自行了断。。
我被家丁们像扔破布一样,丢进暗不见天日的柴房。
“丑时把粪车拉去河西,寅时刷净恭桶,若是动静大了惊扰了主子们休息,仔细你的皮!”
最后一丝天光也被关在门外,初春的气候寒得人直打哆嗦,我蜷进墙角,手上原本的冻疮被真千金踩了个稀巴烂,血肉和皮干涸在一起,隐隐可见白骨。
我寄希望于未曾谋面的亲爹,盼他视察完地方后早日回府。
粪便尿水堆积发酵而起的味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掉,只要沾上一丁点那股子恶臭肮脏就会渗进头发钻入皮肤。
粗粝的绳子拉得肩膀生疼,我曾想过要跑,但王妈妈那满脸横肉贴近我的鼻梁:
“你这个小贱婢要是敢逃,受苦的就是你那不知廉耻的娘!”
恭桶真难刷啊,无论再怎么小心总会不可避免沾到污秽,前一天吃的饭被吐了个干净,无数的恭桶垒出四方的天,待厨房传来袅袅蒸汽,我擦净手拖着疲惫的身子赶去队伍的最末尾。
相府就连奴婢也分三六九等,上层倾轧下层,下层倾轧底层,厨房这份肥差归主母贴身的王妈妈管辖,她养的老黄狗领完食儿,才轮得到其他人。
那些排队的奴婢看见我仿佛看见一只臭虫,捏住鼻子踢腿驱赶:
“哪来的粪桶倒进咱们厨房了,这地界也是你这等腌臜贱婢能来的地方!”
旁边吃饭的家丁举起木棍就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