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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
“还不快滚出去,臭的人三天吃不下饭!”
人群熙熙攘攘,那些目光除了厌恶就是鄙夷。
“慢着。”
王妈妈看够了戏,从厨房深处慢慢走来,人群自动噤声分为两列将她簇拥。
“这可是妄想当咱们相府二小姐的贱胚子,大家伙可得记着别轻待了她。”
不知是谁起头,人群发出哄笑,为首的家丁吊儿郎当从大黄狗吃剩的盆里踢出半个包子,沾染了尘土的包子骨碌碌滚到我面前,如同我被人厌弃的人生。
:“呦!二小姐哈哈哈哈哈,快些用膳吧。”
王妈妈笑着给了那人一巴掌:
“这好东西也配给她吃,作贱粮食。”
挨了巴掌的家丁对着王妈妈乖巧讨好,转过身恶狠狠掰开我的嘴。
:“这死贱婢得了福还不知足!还不吃,是不是要老子伺候你吃!”
我奋力扭开头想要跑,另外两个家丁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众目睽睽,所有人都贪婪的瞧着这出好戏。
膝窝重重挨了一脚,我被迫跪下,混着尘土砂砾狗口水的咸腥肉包被蛮力塞入喉咙,胃里翻滚的不适一股脑涌上来,伴随着酸水的污秽吐了那家丁一身。
“没福的贱货!”
脑袋不知被什么重物猛砸了一下,那家丁气急败坏就要再打。
“大壮。”
王妈妈掩住口鼻。
“你要是打死了她,夫人还拿什么取乐?”
大壮敛住神色看着自己的鞋面。
:“妈妈,那小的这身衣服就白瞎了?这可是上次过节您赏给小的。”
王妈妈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走向前院。
:“你让她舔干净不就得了,这大清早的,真倒胃口。”
在我惊惧的眼神里,大壮狞笑着走进,我的脑袋被死死摁在黄绿不明的呕吐物上。
冰凉,黏腻,酸臭,恶心。
浑浑噩噩中,我恍惚想到自己其实并非无路可走,第一条是刚烈撞死,及时止损。
第二条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选择第一条是规训,走上第二条是觉醒。
这相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盼着我受辱去死,但我一个堂堂正正的受害者凭什么要为他们的霸凌付出死的代价。
屈辱是什么狗屁,也配凌驾于生命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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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忍下翻涌而上的呕吐,昂起头死死盯着大壮。
:“现在你满意了吗?”
似乎没想到我会真的咽下,也可能我肿胀不堪的模样像极了地狱里爬上的恶鬼,那群家丁仆妇像看瘟神一般四下散开。
春日白昼和煦,我曾梦想抖落一身灰尘,被阳光晒透,现在却觉日头也暖不了我彻骨的寒。
唯有欺我之人血与肉燃尽的骨灰,才能令我热血沸腾。
既然靠近不了权利中心,不如让自己成为权利。
丑时本就夜深人静,发了瘟的县太爷被山匪暴尸于闹市口的惨状更是让人闭紧家门,我只需偷来毒药全府上下都要为我陪葬。
许是那天我的壮举过于震撼人心,这段时日鲜少人来生事,脸上结痂的伤口慢慢恢复,我趁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