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诉也是你？钱也不给我了？你怎么……怎么这样？”

他脸色僵硬：“我没想到他们把这事告诉你。”

我胸口一窒：“你到底想怎样？以前……咱们虽然不热闹，却也没到这种程度。”

“我想让你停下那些私下训练单，你说我不够了解你。好，我想帮你换个渠道，更安全更稳定。可你拒绝了，我等你回心转意，可你压根不理我。那你不如离开这城市，重新开始。”

我怒极反笑：“离开？我在这里十年，这就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走？你又算谁？真当自己出钱就能操控别人？”

宋靖眉头紧拧，一瞬间，我在他眼中看到痛苦。我追问：“你到底为什么驱赶我？”

许久，他低声道：“我想帮你，可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对不起。”

我没料到是这种回答，还想追问，就见他手机响了，他看一眼屏幕，神情一变，匆匆道：“我必须去忙。以后别找我。”

他快步离开，我愣在大雨里。

我才发现，我和他之间，本就缺乏坦诚和对话。连吵架也吵不明白。

6

失魂落魄走回公寓，我顺手翻到柜子里那串钥匙——是他扔在我面前的。难道那天他就是决定把这房子留给我，让我一个人处理，也或者算他退出？

我蹲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行李，自言自语：“曹言，你怎么这么没用？”

半个小时后，我接到经理的信息，说：“客户取消了投诉，你的奖金可正常结算。”又说：“你运气不错，这客户原本极为挑剔，不知怎地改变主意了。”

我笑不出来。或许又是宋靖从中插手。可明明他嘴上说要我走，却还替我处理完奖金问题。他这样做，是出于愧疚还是别的？

我苦闷难耐，于是翻出相册看旧照，里面记录着我和他仅有的几次出行。比如一起去海滩吃烧烤，比如小超市买东西时他付错钱，比如深夜我病倒他抱着我去医院。这些画面让我心酸，也让我不得不承认，我终究还在乎他。

可他那样的决定，也许是对的？我一边想，一边收到租客来问我是否转租此房。原来他在房产中介登记过，打算出手这公寓。

是啊，他做事干净利落，连最后一点余地都不给我。

7

到了年终聚餐那天，健身房同事都在，笑闹声不断。可我没什么心情。有人问我怎么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