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家的衣服都是嫂嫂一个人洗的，父亲和哥哥的衣服单独洗，上衣和裤子要分开，黑的和白的也要分开，有时候嫂嫂洗衣服都要花费一整天。

母亲指示嫂嫂干活，父亲和哥哥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偶尔插上两句话。

我知道这叫老好人，净和稀泥。

我在心里暗暗骂道。

嫂嫂到我家的第一天，母亲就把她出嫁时带的东西扔到了我的小房间，让我们一起住。

可是有时候嫂嫂会在半夜才回屋睡觉，身上带着伤，有青的有紫的，眼里含着泪，直到天将将破晓，低沉的呜咽和抽泣声还在我的耳边回荡。

3

「你看看你做的那饭是我儿子爱吃的吗？进门这么长时间了，连自己的丈夫爱吃什么都不知道！真不知道春来看上你什么了！」

我站在门后怔怔看着这一幕。

全家都说我是赔钱货，和他们住一起败气运，所以我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

嫂嫂刚将炒好的菜端到饭桌上，哥哥来了只是看了一眼就开始摔筷子，踹凳子。

母亲看哥哥的脸色不满，就开吼嫂嫂。

「妈，我...我不知道春来不爱吃青椒，我再去炒一个菜」

嫂嫂说完便将那菜端进来厨房，又开始忙活。

「妈，别老生气，苏叶又不是故意的，回头我替你治治她」

哥哥说得理直气壮。

母亲脸色一僵。

「哼，我看她就是纯心的，春来，听妈的，这事你别管，坏人让妈来做，别破坏了你们夫妻间的感情！」

哥哥闻言也不说什么了。

「这么热闹？都围在这儿干什么呢？」

我抬头就看见父亲摇摇晃晃走进来。

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黑色短袖，裤子有些长的部分堆在脚踝，裤边还拖在地上。

个子不高，身体发福，又低又矮，看起来圆滚滚的。

隔着老远，我就闻见已经发酵得有些臭了的啤酒味。

我皱了皱眉头，记忆里那些打骂声甩都甩都甩不掉。

看见他走进来，我捂住鼻子，往后退了两步，将自己藏得更严实了。

估计是今天打牌赢了钱，酒也喝够了就早早回来了。

「爸，赢钱啦？今天回来这么早？」

哥哥抖着二郎腿问道。

「哼，那李老头和张老头......可精着呢，赢得那点钱全喝酒去了」

父亲嘟囔着说道。

虽是抱怨，可那语气里满是骄傲。

父亲对自己能打牌赢钱很满意，只是有时候母亲会说他两句，父亲也从未听进去过。

每次赢了钱就要喝得烂醉回来，像是为母亲证明自己的能力，反驳她的说教。

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