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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站的位置靠近医生值班室。
经过我和姐姐身边,其中一个停下来站在我们面前。
我认出是那天的安医生。
在我喊“安医生”打招呼的同时,他也在说话,“怎么还没去谈话?”
姐姐说找不到地方,正准备去问护士。
安医生用手指着走廊,“走廊尽头往左拐,就是会议室,栾医生在那里。第二个谈话地点就是主任值班室,谢教授在里面,第三次谈话要等十点以后教授查完房才开始,在教授办公室”
跟他说谢谢以后,我们往会议室走。
他站在那里,看着我们找到教授办公室和主任值班室,看到我们走到走廊尽头拐弯才往办公室去。
谈完话,下午还有检查。
检查完回来,看到床头贴上禁食禁水的标签。问同病房的人才知道姐姐去罗森买明天要用的东西了。
老公被医生叫去医生办公室签字,
这个时候医院剃头发的师傅来了,一时间我有点懵。
师傅说后面还有几个人在等着,催促我快点。
坐在椅子上,没几分钟就剃成了光头。
40床和41床二夫妻原本在低声说话,现在也都不说话了。
我安静的坐在床上,一直到姐姐回家,才无声的哭。
姐姐眼里也有眼泪。
原本以为剃头的时候我会哭的厉害,现在也就这样无声的过去了。
姐姐找出我的换洗衣服,让我去卫生间洗澡,
晚上六点吃完晚饭,我就没敢吃东西喝水。
第二天早上护士查完房过来替我输液。
这是我来的五天第一次输液。
我问护士怎么输液了。
护士说我在禁食禁水,输的是营养液。
我说呢,看着他们吃早饭中饭我一点也不饿。
可是扎针真的好疼啊,还扎了两次。护士有点紧张,我却见怪不怪。
我一直都很难扎针,每次都要扎几次才可以,甚至要换人。
大概一点的时候,护士通知去手术室。
乖乖的躺在来接的推车上,护士和运输员工在核对,在交接,姐姐和老公在收拾东西,同病房的病友家属在帮忙。
走廊里很多人站在每一间病房门口,在观望。
出了住院部,进了电梯,之后好像是长长的走廊,一道门,一道门,又一道门。
护送我的人换了又换。
走廊很长,很暗,只有我一辆推车。
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姐姐和老公也不在身边。
我问推车的那个人我家里人呢。
他说应该在外面大厅里等吧,这里家属进不来。
我问现在去哪里。
那个人说去等待室。他还说我是下午第一台手术,应该进去后很快就会给我打麻醉。
最后的印象是那个人把我推进等待室,跟里面的人交接核对信息。
模糊记得被推出来,看见姐姐和老公了。他们好像在跟我说话,好像听到了,想回答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像是梦一样。
我醒了,迷迷糊糊用了很大的努力终于醒了。
我能看见光,周围环境,听见外面护士和护工走动的声音,我能认出外面墙上的时钟,现在是12:34。
我在判断视力没问题,听力没问题,思维智商也在,
心里暗暗松口气,
试着发声,可以,语言也没问题。
谢天谢地,最坏的情况没有出现。
相比死亡和瘫痪在床,其实我更害怕没有智商。
手术前的晚上,我拜托姐姐说如果我变成傻子,一定要给我穿的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
我躺在病床上,身上有很多的管子,左手挂水,右手绑着很重感情绷带。应该是测血压心率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自动测量。
鼓起的时候,手臂勒的慌。不测的时候感觉好重,想抬起手动一下,但抬不动手臂。
旁边有仪器,一直滴滴滴在响。
一点多的时候,发现右手不受控制的抽搐,时间很短,很快就过去了。
我被吓坏了。
护士过来,我跟她说了,她只说没事,不用紧张。
很快,二点多的时候又抽了一次。这次刚好有护工在走廊里,替我叫了护士。护士跑进来,抽搐已经过去了。
第三次抽搐时间很长,四五个护士跑进来,问我什么,我想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