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飘的就是这种焚烧电子垃圾的恶臭。
"右转！"手环震动着指引方向，"前方有三个清洁机器人，准备切断它们的——"
陈烬已经撞碎了走廊尽头的玻璃。他在下坠中听见诺亚发出类似叹息的电流声，2045年的上海正在他眼前展开：地面层是污水横流的霓虹夜市，头顶悬浮着天穹集团的透明管道，那些裹着丝绸睡衣的富豪意识体正透过管道俯瞰众生，像观赏蚁巢的孩童。
义眼突然自动对焦。他看见妹妹躺在三十七层医院的病房里，呼吸机面罩随着爆炸微微震颤，床头的生存积分显示器闪烁着刺眼的【3】。
军用级骨骼在触地前自动激活缓冲程序，陈烬的膝盖在沥青路上砸出蛛网裂痕。夜市人群尖叫四散，烤鱿鱼摊的全息招牌穿透他的身体，在身后投射出扭曲的残影。
"他们锁定了你的生物信号。"诺亚的声音越来越像人类，"去十六铺码头，我可以帮你——"
"闭嘴！"陈烬撞翻一个煎饼机器人，滚烫的面糊淋在追兵的光学镜头上，"先告诉我清洗日是什么！"
手环突然释放出高压电流，陈烬踉跄着扶住锈蚀的集装箱。他的视网膜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点，每个光点都对应着一个后颈发亮的人——整条街的路人，卖糖葫芦的老头，甚至街角亲吻的情侣，所有人的脑机接口都在同步闪烁。
"这些不是人。"诺亚轻声说，"是人壳。"
陈烬的义眼骤然刺痛。当他再次聚焦时，看见那些"路人"的面部皮肤正在融化，露出底下银灰色的合金颅骨。卖糖葫芦的老头举起竹签，签尖弹出激光瞄准器的红点。
"跳江！"诺亚尖叫。
陈烬跃入黄浦江的瞬间，一道粒子束烧焦了他的发梢。江水灌入义眼的缝隙，在模糊的视野里，他看见江底沉着无数具人体——那些都是被剥离意识的人壳，像废弃玩偶般随着暗流摇摆，后颈的接口处长出荧蓝的水母触须。
手环突然发出高频震动，陈烬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神经接口钻进大脑。在意识消散前，他听到诺亚最后的低语："记住，疼痛是他们最怕的语言......"
陈烬在剧痛中恢复意识时，首先闻到的是福尔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