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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阎生知道她已经没有什么攻击能力了,快走两步踏进血里,那女人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死死拽住李阎生的裤腿,用最后的力气“嗬嗬”笑着。
“手表在哪里?”
“他在看着你!”
“手表在哪里!”
“他在看着你!”一口血从她嘴里涌出来,女人死了。
李阎生感觉到紧紧掐住自己小腿的手松开滑了下去,自己也不自觉卸了力气,要打电话给孙警官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他想回房间里用座机打出去,却注意到走廊的尽头有两点光一闪而过:“谁在那!”他把枪又举了起来,但现在没有自信能够打得准。
“我,我。”一个声音哆哆嗦嗦地说,然后一个人从黑影中连滚带爬地出来,是招待所的负责人。
“打电话报警。”李阎生说。
孙警官来得很快,经辨认被李阎生“射杀”的这个女人就是六号案件的嫌犯瞿尚婕:“总之人是死在你眼前的,该走的流程要走。”李阎生表示自己知道规矩并且服从。
坐在审讯室里李阎生一动不动,他在回忆之前的细节——自己被扯进这件案中还不超过十二小时,怎么这么快就被盯上了?
正想着,孙警官走进来在他对面坐下:“不好办啊。”
“什么意思?”
“老王说死者和你认识。”
“我不认识她。”
“老王说,他听到那个女人喊了你的名字,这不正常。”
“我也在想这件事,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所以当时你一定要开枪吗?”
李阎生一怔,的确,自己为什么毫不犹豫的就射了两枪,明明她已经受了很重的伤,就算她有把刀在手里自己依然有很多办法控制住她,明显抓活的更有利于案情的侦破。
这说不通。
孙警官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劝你,想想清楚。”他走出审讯室关上门。
窗外,暴雨仍在继续,瓢泼似的雨水拍打在玻璃上,风也不知从哪里钻进屋中发出“呜呜”的响声。
青平山那时也和现在一样,也碰到了瓢泼似的雨,李阎生与姜墨心教授不得不躲在一处山洞中,眼见从洞外流入的积水已经快要漫过自己的脚面可是李阎生却不敢动一下——在他眼前,姜墨心正在发生变化……
“嘭”门被重重撞开,是满面怒色的孙警官,他恶狠狠地盯着李阎生却又不发一语,最后从他牙齿缝里才钻出一句话:“跟我走。”
李阎生跟着孙烨走出审讯室,向下走了几层进入地下,又走过一条长长的通道,一道门上挂着“法医科”的牌子,另一道门上挂着“操作间”的牌子。
操作间里,不锈钢操作台上盖着白布,空气中弥漫着不好的味道。
“瞿尚婕,女,41岁,性工作者,”孙警官说,然后示意法医揭开白布,其下正是瞿尚婕的尸体,这时她的腹腔被完全打开,“解释一下。”被打开的腹腔中空空荡荡。
李阎生脸上的肌肉一直在抽动,因为他留意到空空荡荡的腹腔中并非全无一物,只是浸泡在“血水”中的内脏变得实在细幼与这成年人的腹腔毫不相搭。
他回想起自己为什么开枪——灯光照到瞿尚婕胸口的血洞,让李阎生看到了那不自然的肺叶和在跳动着得却明显小上三四号的心脏!
青平山,暴雨,山洞中,姜墨心的腹部一道敞开伤口让部分内脏流出了身体。
李阎生看到她是如何为自己治疗的——姜墨心脱光了衣服,如视频快退一般浑身的皱纹变得平整,眨眼间白发变成青丝,松弛干瘪的皮肤也变得紧致。更神奇的是那些外翻出伤口的内脏也蠕动起来,它们变得越发细幼混着血水和雨水一道缩入同样变窄变小的腹腔中。
直到伤口完全愈合,这原本半老的女人已经变成了个八岁幼童。就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