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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三年,夫君提出和离。
他说,“我身患绝症,命不久矣,不忍再拖累你。”
我成全了他。
却没告诉他,他真的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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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年来,夫君的身体大不如前。
在我央求下,父亲请太医出诊,替陈嘉言问诊后,与我私下谈了许久。
话说的再委婉,也改变不了残酷的现实。
夫君他已时日无多。
这几日,我每每见到夫君早出晚归,都感到十分心疼。
他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为了国计民生,常常废寝忘食,夜不安寝。
徒留我一人,孤枕难眠,以泪洗面。
而这一切,结束于三日前。
陈嘉言难得早早回来,手里拿了一张薄纸,面色凄惨地说。
“萱妍,我们和离吧!”
我心头一跳,以为他知晓了真相。
却不料下一秒,听见陈嘉言说,“近来我总觉体力不支,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寻医问药,浪费不少时间,可都查不出什么,就连太医来了,也只是摇摇头。”
“幸好表妹有心,她听说民间有位神医,能治各种疑难杂症,便带我去瞧了。谁知道,我年纪轻轻,竟得了不治之症……”
陈嘉言佝偻着脊背,沮丧地垂下头。
“萱妍,我想了很久。你乃相府千金,身份尊贵。当初与我成婚,本就是委屈了。如今我时日无多,怎敢再拖累你呢?况且我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差,往后无法自理,岂不是连累你跟我受罪吗?我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无言以对。所以……”
他握着我的手,真诚地说。
“咱们和离吧,你可以回相府,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至于我,你不必担心,表妹已经答应,会伺候我剩下的时光,她是个粗人,干活儿都习惯了的。”
真的是这样吗?
可那张潦草的诊断书上,分明全都是胡编乱造。
什么“气血双亏”,“脾胃失调”,“阳气不足”。
这种无伤大雅的富贵病,何时能要人命了?
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陈嘉言变心了。
当初,他进京赶考,被贼人抢走了钱袋,被迫流落街头。
那时,我正在城门口搭棚施粥,观他气度不凡,便主动攀谈了几句。
得知他的遭遇,心下十分不忍。
“这样吧,你跟我回相府,先安心备考。剩下的,等科考完再说。”
原本只是无心之举,却不想陈嘉言十分争气,竟能一举拿下探花头衔。
那时,向他示好的女子很多,其中不乏名门望族。
可陈嘉言全都拒绝了。
他说,“相府对我有恩,如果不是萱妍出手相助,又怎会有今日的我呢?”
他以退为进,入朝后勤勉积极,参与编修国史,以出色的文笔和独到的见解,得到陛下赏识。
擢升之后,他亲自登门,向父亲求娶我。
“陈某不才,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小姐。只是孺慕之心,非她不可,求丞相成全。”
他言辞恳切,指天跪地,发誓会一辈子对我好。
就这样,我嫁给了他。
最初,一切都很好。
陈嘉言人品忠正踏实,没有京城纨绔的不良嗜好,对我疼爱有加。
那时,闺中密友都在说,我有福气,能遇上这样好的夫君,满心满眼只有我。
只可惜好景不长。
一年后,陈嘉言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