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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男人都说,彩礼是女人给自己的卖身钱,从此便没了自由。
那可真是做了个好买卖,买断一个女儿一世的生命与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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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是被拐卖到这村子里来的,从我有记忆起,我爸便是个混不吝的王八蛋,常常吃醉了酒,就将我妈狠狠打上一顿,没吃醉酒的时候就将我打一顿,好像打了我们一顿,他的日子便顺畅了。
从我妈嫁给他算起,连带着怀孕被他打到小产的孩子,我妈怀的五个孩子就剩了我一个。
或许是我体质好,命贱,从我妈怀孕起就被他打,到我十八岁也还没有被他打死。
“你个赔钱货,考上大学有什么用,又不能给老子赚钱,这书老子是不会让你去读的。”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很高兴,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掉他了,但他丢掉手里抽了一半的烟,一改陶醉的神情,凶神恶煞地就要来抢我刚收到的通知书。
我妈抱住了他,恶狠狠地说着威胁着他,“你要是不让她去上学,我就死给你看。”
那是我第三次看见我妈反抗他,第一次是在我要去上高中的时候,他拿着扫帚对着我一顿狂揍,第二次是在我刚刚十五岁的时候,他看着我的眼里露着奇怪的光。
我妈的死当然换不来他的同情,但他或许是计较起了买我妈花的那五千块钱,又或者是怕我妈死了没人那么顺从他照顾他了,我最终还是去了学校。
妈妈东拼西凑攒下的钱却也不够付我第一年的学费。
那个暑假我第一次带着我妈给我一百块钱去了外面打暑假工,勉强为我自己攒上了第一年的学费。
后来我的生活就在不断地打工与学习中度过。
饭点的时候去食堂勤工俭学,不仅能省下一日三餐的饭钱,还有些许的报酬。
没课的时候发传单、扮玩偶、在店铺最忙的时候去帮忙。
周六日坐上一个小时的车去做家教,然后再在下车的时候吐得死去活来。
寒暑假的时候再去流水线的工厂干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觉得我已经很努力地在活下去了,可看起来还是不够努力。
这样的生活也只能勉强支撑我读完这四年,勉强为自己混上了一个大学文凭。
那个时候我还不曾想过,这样一张大学文凭倒让我卖了个好价钱,让我爸更打定主意做了个米虫。
我妈的病来得又急又凶,他颐指气使地打电话给我让我回家的时候,我正在咖啡馆兼职,想多赚点钱早点让我妈放心地跟着我生活。
说起我妈,我总是觉得她的日子过得有些太苦了。
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好不容易凭自己的努力逃离,上了个大学。
在本该有大好前程的时候,被别人利用自己的善良跌进了火坑。
我妈的身体自我出生起便只有那么好了,每日的劳作与挨打,让她不堪重负。
我总说让她跟我出来,她却怕我养她太过累赘,又怕我爸一个人了一定会来找我的麻烦,一直不肯。
我还没来得及擦干眼泪就已经坐上了回家的高铁,高铁上一分一秒的时间过去,我一步步地靠近我的下一个火坑。
直到我踏进家门,怎么都找不到我爸妈身影时,家里却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