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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璃心虚不已,嗫嚅着开口:“既然王爷……那妾身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萧景焕却没再理会她,低头自顾吃起饭来。
语气平淡得不像话:
“不必了,夫人不舒服就好生歇着。”
这话一出口,我不禁一怔。
成亲一年有余,我从未听他这般关怀过我。
没想到,死后倒听到了这句稀罕话。
说来也怪,我在老家时体弱多病。
可除了刚到南阳王府的那两月不适过后。
往后竟没再怎么犯病。
哎,好歹也同床共枕了一年。
我稳了稳心神,壮着胆子飘到萧景焕耳边,轻声呼喊他的名字。
我希望他能去丞相府,把我的尸身带出来。
小时候将我养大的嬷嬷已经过世。
这世上我再无牵挂之人。
虽说死得冤屈,可像如今这般,以一缕孤魂的状态活着,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呢?
地下冰窖太冷了,我不想一直待在那儿。
只盼能被埋在树下,寻一处安宁。
况且,我死的时候,曾听闻他们商量着要将我的尸体肢解。
日后分开丢弃,好叫人永远都找不到我。
光听着这些话,我便怕得要命。
也实在想不通,同样是爹娘,为何对我和姐姐的态度天差地别。
可惜,萧景焕毫无反应。
依旧心安理得地吃着菜。
“听府里人说,你最近常出门?”萧景焕冷不丁问道。
我眼睛瞬间一亮,赶忙凑到他跟前。
我替嫡姐嫁入王府那日起,爹爹便警告我。
若不想嬷嬷性命不保,就得好生讨萧景焕得欢喜。
还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往后无需再回丞相府。
所以,自打迈进南阳王府,我便与丞相府彻底断了联系。
平日里,不过是跟着几个丫鬟去市集买些小首饰,解解闷儿、
从未与外界有过其他接触。
如此看来,萧景焕觉得奇怪,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柳璃显然早有准备。
她一脸乖巧:“丞相府的下人前几日来报,说妾身的爹娘染了风寒,妾身放心不下,便回去探望了几趟。”
提及丞相府,我不由自主地又想起被嫡姐灌下毒酒的那天。
当时,丞相和丞相夫人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仿佛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丫鬟……
萧景焕听了,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也好,在府里待久了,难免觉得无趣,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3
不知怎的,我心里无端涌起一股闷气。
萧景焕向来是心思缜密。
可如今面对这掉包之事,竟丝毫没有察觉出异样。
不仅如此,还变得愈发温柔体贴,说出那些我从未听过的暖心话语。
犹记新婚当日。
爹娘对着萧景焕,满脸谄媚。
他们说我嫁到南阳王府,便是来赔罪的,任凭王爷想如何出气都行。
哪怕是将我处死,丞相府也绝无二话。
瞧瞧,这就是我那贵为当朝丞相的亲爹!
所幸萧景焕并未将我当作撒气的对象。
回府之后,也未曾苛待于我。
只是,我们二人除了夫妻间必要之事,平日里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用过晚膳,柳璃早早洗漱完毕,躺在床上,一脸期待地候着。
萧景焕如往常一般,换好衣衫。
朝着她俯身靠近。
恰在此时,门外骤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王爷……”
萧景焕大手一挥,迅速穿好衣服,起身离开了卧房。
我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十有八九是他的亲信前来禀报要紧之事。
反观柳璃,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不耐。
可就在萧景焕回头的刹那,她又立刻换上了一副甜美的笑容。
“你今天身上香味太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