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如纸，瘦得好像骷髅一般，早已没了人样。

原本乌黑的头发也成了灰白。

才四个月没见，她好像一下老了二十岁……

我浑身发抖，胸口炸裂一般的疼。

“你们得给我个说法！”

赵大勇鼻梁上架副蛤蟆镜，嘴里叼着烟，冷笑连连。

“你要啥说法？这臭娘们把我捅伤了，我还没有说法呢！”

我气到发狂，立马报警。

警察来了，见着赵大勇的时候，竟叫了他一声“勇子”……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们两家的纠纷还是自己解决吧。”

警察明摆着不想管事。

“建设茶园本就是对全村利好的事，集体利益大于个人利益，你是大学生，能不明白吗？”

村长这时也站了出来，继续道：

“再说又没白拿你家的地，不也给了钱么？是你妈太固执！如今搞成这个样子，也是你家活该！”

“你们包了一千块的红包，就想拿走我家所有的地，这和抢有什么区别？我要去告你们！”我大喊道。

“你他妈去啊！我们家上面有人，你去告，看人家理不理你！”

赵大勇笑得一脸嚣张，转身就要离开。

我气得快要发狂，冲上去拦他。

他却一把将我推到地上。

肮脏的大手在我脸上狠狠掐了一把。

“看你这细皮嫩肉的，干起来应该也挺有滋味儿，这样吧，你们母女都跟了我，我考虑考虑把房子还给你们，咋样？”

“滚开！”

我狠狠啐了一口，赵大勇是个火药桶，直接原地爆炸。

“臭娘们！你敢吐我！”

他扬手便是一个巴掌，扇得我半张脸火辣辣的疼。

如果不是碍于有警察还在场，恐怕今天我也凶多吉少……

他没消火，又狠狠踹了我一脚！

我甚至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疼，太疼了。

我更不敢想，妈妈和奶奶当时有多么疼……

“今天过来，就是和你说一声，你们全家都给我消停点！再闹，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赵大勇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病房。

“陈家丫头，我劝你还是赶快把房让出来吧，赵大勇带领咱村发家致富，上头都是点名表扬的！你们再这么闹下去，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村长不耐烦道。

“我妈被折磨成这样，我奶奶的尸体现在还在村口放着！我就不能要个公道吗？”

“你胳膊能拧过大腿吗？咱村这么多年已经够照顾你们家了，要不是我往上报，你们家能有补贴吗？”

我简直要被气笑：“我爸是烈士，我们家拿补贴是应该的！”

“谁管你烈不烈士的！你爸早死了！尸体都被大炮炸成碎渣渣了！咱村不论那个！你爸要是不死，今天没准还能替你们出出头！”

呵，我爸不死，今天还能替我们出头……

我不相信……这世界难道没有公道了吗？

我爸是为国家死的，难道他的死，反倒成了我们被欺负的理由了吗？

3

村长走后，我妈终于堪堪醒来。

“小清……”

她的声音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