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脚，直接瘫倒在地，失去了行动能力。

　　“你他妈再没完没了！信不信我杀你全家？”

　　尖头皮鞋猛踢我的肋骨，疼得我一颤一颤的，就快要晕厥。

　　妈妈交给我的勋章滑出口袋，被他一下踩在脚下。

　　“这什么破玩意？”

　　他满不在意地将那象征荣誉的勋章一脚踢开。

　　“不要！”

　　我跪着伸手去够，他却像得了趣，又把勋章踢得更远。

　　“把勋章还我……那是国家颁给我爸的……荣誉……”

　　“荣誉？那就是个屁！你爸早死透了，要这荣誉有啥用？”

　　五脏六腑都要碎裂，喉咙涌出一股腥甜……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了手。

　　“如果再让我在这附近看见你，小心你妈的命！”

　　我捡起沾满尘灰的勋章，将它擦净，重新放进口袋。

　　浑身哪都疼，我用尽全力回到医院。

　　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把妈妈背了出去。

　　只要妈妈还在医院，赵大勇就有威胁我的筹码。

　　带着妈妈坐长途汽车到了市里。

　　我拿着举报信找到市里信访局，说明来意后，他们朝我指了指门口信箱。

　　“举报信往那里扔就行。”

　　“多久能得到回复？”

　　保安摇了摇头：“回家听信吧，”

　　“大爷，我的事情真的很急——”

　　“谁的事情不急？我劝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要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来举报上访，领导烦都烦死了。”

　　我小心翼翼掏出那枚一等功勋章，想让他们对我的举报重视起来。

　　保安只扫了一眼，竟嗤笑一声道：“什么军功章？能卖钱吗？别给我看这些破铜烂铁。”

　　勋章被他从窗口扔了出来。

　　那冷漠的态度终于让我彻底绝望了。

　　4

　　看着那枚小小的勋章，掉在地上毫不起眼。

　　我突然有些想不明白。

　　我只是想来求个公道，为什么会这么难？

　　我妈还在不远处坐着，寒冬腊月的天，她脸被冻得通红，佝偻着腰背，看起来很可怜。

　　我缓缓走向妈妈，握住她已经冻得冰凉的手，第一次生出一个念头。

　　要是我有爸爸就好了。

　　我的力量太渺小了，保护不了奶奶和妈妈。

　　如果有爸爸，他们或许就不会这么欺负我了。

　　如果今天我身边站的高大魁梧的爸爸，而不是手心那枚冰冷的勋章。

　　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我拉住妈妈的手，决定去最后一个地方。

　　天气寒冷刺骨，我将妈妈背在背上，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那条路漫长而曲折，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到了。

　　军区大院。

　　我把妈妈安置到一旁，扑通一声跪下。

　　带着满脸的伤，绝望大喊。

　　岗亭的警卫立马朝我跑过来。

　　见到我时，他眉头微蹙，辨认了好半天，竟问：

　　“你是不是小清？我是你奶奶的学生啊！”

　　一提到奶奶，我心更痛，像被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挖着心脏。

　　他见我哭，立马递来纸巾。

　　“妹子，你咋了？”

　　“我今天来这，就是想问问，之前那些穿军装的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