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林深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风铃叮咚作响。他习惯性地走向靠窗的老位置，却在抬头的一瞬间，整个人僵在原地。

苏晚就坐在他常坐的那个位置。

她低着头，长发垂落，遮住了半边脸颊。她的右手握着一支铅笔，在素描本上快速勾勒着什么。这个姿势他太熟悉了，从前她画设计稿时总是这样，微微蹙眉，嘴唇轻抿，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和她的画。

林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撞到了身后的服务生。托盘上的咖啡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苏晚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她的眼睛还是那么亮，像是盛满了星光，只是眼下的青黑透露出些许疲惫。她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随即慌乱地移开，伸手去拿桌上的咖啡杯。

这时，林深才注意到她身边还放着一个婴儿车。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婴儿车里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一只白嫩的小手从车里伸出来，在空中挥舞。苏晚放下咖啡杯，轻轻握住那只小手，低声说了句什么。

林深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在隔壁的卡座坐下。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苏晚的侧脸，也能看到婴儿车的一角。

服务生过来点单，他随便要了杯美式，目光却始终无法从那个方向移开。苏晚今天穿了件米色的针织开衫，衬得她愈发清瘦。她时不时低头看向婴儿车，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

那个笑容刺痛了林深的眼睛。离婚一年，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此刻心脏传来的钝痛提醒着他，有些伤口从未真正愈合。

2

婴儿车里传来一阵响动，苏晚连忙放下铅笔，俯身将孩子抱了出来。那是个一岁左右的小男孩，穿着浅蓝色的连体衣，正挥舞着小手去抓苏晚的头发。

林深的手猛地攥紧了咖啡杯。孩子的脸圆圆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和苏晚如出一辙。但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弧度却让林深感到一阵恍惚——那分明和自己小时候照片上的笑容一模一样。

他的喉咙发紧，脑海中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不，不可能......他们离婚已经一年了，如果这是他们的孩子，那苏晚怀孕的时间......

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离婚前的那段时间，苏晚总是很疲惫，脸色苍白，经常反胃。他以为是她工作太累，还劝她请假休息。现在想来，那些都是孕早期的症状。

咖啡已经凉了，林深却一口都没喝。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孩子，试图找出更多证据。孩子的耳朵形状，和他一模一样；鼻梁虽然还没长开，但隐约能看出和他相似的弧度。

苏晚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突然转过头来。林深来不及躲闪，两人的目光再次相遇。这一次，他在她眼中看到了惊慌和......愧疚？

她匆匆收拾好东西，将孩子放回婴儿车，起身就要离开。林深几乎是本能地站了起来，快步追了上去。

"苏晚。"他喊住她。

她的背影僵住了，慢慢转过身来。阳光从玻璃窗外洒进来，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看起来那么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这是......"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们的孩子吗？"

苏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紧紧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