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硬冷,没有半点柔情。
我借着烛光端详他的脸,好像变了,已是而立之年的他眉眼间再无青涩,眉心因常皱有了川字痕迹。
可好像又没变,刚毅的脸庞满是正气,身形挺拔如青松,同当年那个清风朗月的少年一般无二。
我推开他拿书的手坐到他怀里,手臂环住他的脖颈。
“不群,你知道我为什么宠爱苏玥之吗,因为他很像从前的你,是不该被亵玩的池中莲、天上月。”
我的左手离开他的脖颈,向他衣襟里探去。“不群,我很想你。”
夫妻多年,我很清楚他受不得哪些,听到他呼吸突然急促,我慢慢地凑近他的唇。
他立刻别过头,努力压着声音,“公主请自重。”
呵,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是他的妻,他竟然让我自重!
“呼”,我长出一口气,从他身上离开,将那碗甜汤一口喝掉。
“李不群,我知道这几年我们貌合神离,可我也不曾要求你什么,哪里用得着你这样算计我!那日在承天殿外,我都听到了。”
那天我给陛下送他爱吃的酥饼,刚巧听到他们都谈话。
如今北境蛮族南下攻城,我朝不敌,有颓败之势,李卓竟说那蛮族首领青眼于我,必要时可把我送出周璇。
我那弟弟一向敬重他这个太傅,什么都听他的,气的我想把手中的酥饼连盘子一块儿扔到他们脸上!
“那只是必要之策罢了,先皇寿宴上,那首领的确很欣赏殿下。”
“是!若我当时不嫁与你,说不准早是首领夫人了!”
二、金风玉露一相逢
“一个是我的亲弟弟,一个是我成婚十年的夫君,鸾儿,你说他们怎么能这般对我!”我拿起面前的玉樽一饮而尽,屠苏酒特有的香气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我向后仰,靠在后面的小郎君身上,他肩膀宽实,正好做我的靠背。
“慢些喝,别呛着。”鸾儿秀气的眉毛蹙了起来,一脸担心。
她是我的闺中密友,嫁与了理国公世子。她夫君待她很好,没让她沾染半点世俗风霜,漂亮的杏眼中透着少女纯真。
“你说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明明曾经两心相悦,明明我们也曾在月下互诉衷肠。”
脑子晕乎乎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可能醉酒的人思绪都是跳脱的,我捧着自己的脸,委屈地问她:“你说是不是我不年轻,不漂亮了。”
“怎么会,”她捋着我额前的碎发,“李大人兴许是被鸡啄坏了眼,才看不到我们阿霜的好。”
从红樱手里接过欢欢,我抚着她柔顺的毛发,“男人都是狗东西,欢欢,咱们回家看阿行舞剑去。”
章楼是盛京城里顶大的酒楼,站在二楼便可俯瞰皇宫檐角上鸱吻。
从三楼到一楼有一段长长的楼梯,鸾儿不放心,非要扶着我走。
我才没醉,头脑清醒得很!
为了向她证明我快步跑下楼梯,把她们甩在后头。
我回头看她,脚下步伐不停,“你看没问——啊——”果然做人不能太张狂,“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