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皇帝寿辰,群臣相贺,欢饮达旦。
席间林洵舞了剑,招招干净利落,剑锋带着肃杀之气,真不愧是上过沙场的人。
我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真是越看越喜欢。
坐在我身旁的右相夫人,也就是我的婆母却看不下去了,“公主为李家妇却如此直勾勾地盯着外男瞧,难免有些不合礼法,白惹人家笑话。”
我嫁与李家十年却未曾诞下一儿半女,婆母早已对我不满,只忌惮着我是公主之尊,才不好叫李卓休妻另娶。
我也懒得同她妇姑勃溪,多费唾沫,“本宫只是好些颜色,既没偷也未抢,惹了谁的笑话?婆母有这闲工夫不如去劝劝驸马,让他多学些花样来讨本宫欢心。”
她被我这番话噎得说不出半个字,只一味地灌茶顺气。
皇帝勤政,先一步离席回承天殿处理政务。
我端了一碟寿糕放在他面前,“以往生辰,母后都会为我们亲手做这寿糕,以盼福寿绵长,如今她不在了,尝尝阿姐为你做的。”
“不必如此费事,这寿糕也不是非吃不可。”他看都没看寿糕一眼。
“左右不过图个好寓意。”
“母后若还在世,见到你如今作为怕是要被气死过去。”他话里满是对我的指责和埋怨,“豢养面首,顶撞公婆,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不若尽早回封地去,省得留在盛京丢朕和太傅的脸!”
他这番话属实给我气的不轻,我揪着他的耳朵,像小时候训他那样,“你也学旁的人教训起你阿姐来了,齐舟,别以为你长大了我就不敢打你。”
他没像从前那样说好话求饶,而是阴沉了脸,“吉安你放肆!别怪朕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此话一出我愣住了,吉安,他竟唤吉安!
我一时不敢相信,“你如今连阿姐都不愿再叫一声吗?”
齐舟负手而立,一言不发。
好。好!
我撩起裙摆跪下去,庄重地对他行了三拜九叩大礼,最后一叩首时,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已经看不清他的脸,只余一团明黄的身影,“吉安,谨遵圣谕。”
欢欢不知从哪儿冲了进来,对着齐舟汪汪大叫,我赶紧把她抱在怀里,小跑出了承天殿。
心像被千万根针扎似的,我在一块树木遮蔽的大石头上坐下,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欢欢一直在舔我的手,她是在安慰我,“没事的欢欢,我没事。”
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越想越难受,我忍不住低头啜泣起来。
轰隆隆几声雷鸣后,豆大的雨点落下来,砸湿我的脊背,兴许老天爷也在为我悲哀吧,我哭的更厉害了。
一身油绿锦袍闯进我模糊的视线,我抬眼,果然是林洵。
他掏出帕子,拭去我脸上的泪水和雨水,“快回府吧,秋雨寒凉,莫浇坏了。”
他一手撑伞,一手抱欢欢,我们就这样走回了公主府。到门口时,雨已经打湿了他半边衣裳。
“换身干松衣裳再走吧。”我的侍卫阿行和林洵身量差不多,便借了一套衣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