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甩脸色。

何况还是头一个上门拜年的，为着图个吉利，就尽量不要起冲突。

而且我小姑姑笑得和朵花似的，各种漂亮话张口就来。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我爸只能笑着打呵呵，尽量委婉地拒绝。

「美花啊，我知道你为小婧费心了。只是两个孩子年龄是不是差的有点大啊……」

小姑姑立刻笑着接话：「哥，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说年纪大才会疼人。小婧脾气不好，两人正合适。」

看了我一眼，她又语重心长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小婧今年都29了，就算还不是豆腐渣，也早就成菜市场里人家挑剩下的烂白菜了。」

我妈一听不乐意了，脸色不悦地从沙发站了起来。

「美花，哪有你这么说自己侄女的？话也太难听了点。」

小姑姑仍面不改色，理直气壮。

「嫂子，我这话糙理不糙啊，都是真心为了小婧好。」

我爸也有点听不过去，开始为我说话，语气里还带着点老父亲的小骄傲。

「我家小婧年龄是不算小，可人材、长相都是挑不出错的。」

小姑姑怜悯地看我一眼，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哥，父母眼里，自己的孩子那是拉屎都香。」

「小婧身高是不错，但也会给男人增加负担和压力。一米七九的女孩子，那市场还不如一米四啊。」

「现在漂亮的年轻女孩子，个个才八十斤。小婧虽然不算胖，可腿上、腰上的肉也不少，将来生了孩子，恐怕更是像吹气球一样走了形。」

「长相现在是不错，可女人过了三十会老十倍！她也没什么优势，脸明年就垮成黄脸婆了！」

我妈脸色更难看了，试图再为我发声。

「我家小婧学习好，是这片儿头一个研究生。还多才多艺，又会乐器又会跳舞。」

姑姑听了，似是觉得好笑。她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话里的蔑视更重了几分。

「嫂子，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这道理千古不变！女孩子学历高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嫁人生孩子，管理家庭、辅佐老公才是正经事。」

「至于唱歌跳舞这些，又不是当明星的命，不能当饭吃的。也就你和我哥愿意当傻子赔钱。」

说到这，小姑姑佯装疼爱地轻瞪我一眼，责备道。

「你这孩子从小任性，也不体谅父母辛苦，只会哄你爸妈给你花钱整这些没用的。」

我终于忍不住呛她：「我爸妈愿意花，姑姑你有意见？我看您女儿想学还没得学呢。」

她见我有点气鼓鼓的，有些尴尬地改口。

「嗐，你爸妈疼你，愿意当冤大头培养你，姑姑当然没意见。」

「不像我家小黎，只会给我省钱。小时候每天只知闷头学习。到了大学，又只想着赚钱补贴家里，说都说不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当妈的苛待她呢。」

3

我听出了她话里一贯的捧一踩一。

从小到大，她家小黎只要考了好成绩，小姑姑都会到我爸妈面前炫耀，还明里暗里说我不是块读书的料。

方面中考后，她甚至劝我爸妈直接送我去读